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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連古收斂了動作神情,目光剎那變得銳利,在紅官茫然的片刻,迅速過渡到了下個表情,憤恨不甘中帶著絲愧疚。
在紅官看來,情緒很複雜。
“誰願意一輩子都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我不想永遠都戴著面具,我想要出人頭地!我想和他一樣站在陽光下,站在大眾面前,做我想做的事!”
連古說這段話一改常態,連語調都變得冷森森。
“可父親不會讓我打亂他精心佈下的棋局,沒有人可以破壞,所以即使是一隻腳踏入棺材了,他還是會把我的權力全收了回去,我不甘心出生入死十幾年的成果就這麼拱手讓人,我當然要揭竿而起!”
這樣的連古確實很陌生。
當然,如果同是鳳凰窩生的雛,誰都不願意做烏鴉。
“連老爺子是想讓你弟弟來接替你的權力棒?”紅官聽出了言外之意。
“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這有錯嗎?你說這有錯嗎?”連古驀然掐住了紅官的雙臂,情緒稍顯激動,五官驟然變得猙獰扭曲了起來,桀驁兇狠,威壓逼人。
多麼熟悉的語調和神情……果然很不甘心。
不過,和計承之前所說的有很大的出入,紅官保留看法,但更傾向於後者。
被掐得生疼,紅官皺眉掙了下,壓下問候祖宗的衝動,抬手猛地格開了連古的手腕:“沒錯沒錯,但你抓疼我了。”
連古愣了下,急促的呼吸一頓,這才反應過來,連聲道歉。
“睡覺吧。”紅官扔下一句疲憊的話,背過身睡覺了。
說是睡覺,其實是放鬆了全身,下意識卻提高了警惕。
身後的人似乎也沒睡意,灼灼的目光正細細打量著他,也許是想到了什麼,才會發出一兩聲很淺很淺的低笑。
聽得紅官心裡發毛,耳朵似繃著一根細弦,隨時都有可能聽到驚心動魄崩裂刺耳的聲音,以致於他全程毫無睡意。
天一亮,身後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貌似掀被起身,即使刻意放緩了的動作很輕,但身後空蕩的感覺還是很明顯。
連古這個時候要去幹什麼?看來也沒閒著。
外頭的天還是灰濛濛的,紅官立在香堂前望著院子裡的火棘花樹,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直到燈籠熄了,天光大亮了才回了房。
一進房就撥通了個號碼。
馮陳凌晨被電話鈴聲吵醒,悶頭的被子不耐煩一扯,粗口已經爆到了嘴邊,瞥眼來電顯示的備註名是“嫂子”,立馬彈坐起來,將所有火氣憋了回去,扯著嗓子高呼了聲:“嫂子!”
脫口而出的稱呼,親切又熱情,激起了紅官一身雞皮疙瘩。
逢年過節要是有這股醒目的熱勁,準能收到“嫂子”犒勞的大紅包,但現在不是時候,所以那頭停頓了好幾秒。
也許是一時忘了要問什麼了。
馮陳意識到說漏嘴了,只嘿嘿地乾笑了兩聲,特別改了稱呼再問候了下:“那個紅先生,這麼早啊。”
聽筒裡傳來了細微呼氣的聲音。
“馮陳,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紅官提醒了句,“昨晚你的話沒有說完。”
“呃……”馮陳心裡咯噔一聲,僅存的睡意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心裡掙扎衡量了許久,也不知該說不該說,剛理出點頭緒來,就聽嫂子鄭重其事地催促:“你要是發現了任何的不妥,哪怕是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你也要跟我說,這事關重大!”
馮陳不妙的感覺再次升騰起來,隱隱覺得會有大事發生,於是咬牙把心一橫,乾脆就說了出來——
“老大重傷後,我們將子彈取出來進行彈道分析,發現子彈上的膛線痕跡……嗯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