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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午後, 太陽炙烤大地,遠處天空卻有雷雲滾翻,預示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十幾個牧人策馬前行, 在馬上甩出一個個漂亮的鞭花。
陣陣爆響聲中, 羊群如白浪湧動草原, 覆蓋遍地青綠,流向趙地一處邊哨。
這座邊哨歷史久遠,在北安國分封之前就已存在。斑駁的外牆上有大量刀箭痕跡,都是在戰鬥中留下。
北安國建立後, 邊哨被重新啟用, 原有的土牆和石牆均得以保留,並在此基礎上進行擴建, 時至今日已經頗具規模。當地駐軍超過五百,並有大量庶人在附近遊牧, 儼然成為一座重要的邊境小城。
牧人驅趕羊群歸來,向巡邏的卒伍出示木牌, 才被允許透過。
“要下雨了。”
目送牧人趕著羊群走遠,卒伍轉過身, 望向起風的草原、
天空中烏雲越聚越多, 雲層間有閃電劃過。
常駐邊地的人都知道, 這場雨絕不會小。如果下得時間長了,要警惕草原上的狄戎,以防他們趁機南下。
大雨會隱藏馬蹄聲, 也會遮擋卒伍的視線。
以往曾有過血的教訓,三支狄部南下,摧毀兩座村莊,殺光了那裡的老人孩童。
從那次之後, 凡是見到崇拜熊的狄人部落,趙地人絕不會留情,次次都要斬草除根不留一人。以至於草原上都知道趙地上下恨透了熊部,哪怕為了自保,也不敢和熊部走得太近。
天空中的閃電越聚越多,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雨水從天而降,轉眼的時間連成雨幕。
黑的雲,紫紅的閃電,灰的雨,翠綠的草地。
交織在一起,鮮明奪目,動人心魄。
大雨落下時,卒伍們紛紛躲到木牆下。牆頭伸出的木板能遮擋住部分雨水。怎奈風從東北方向來,卷著冰冷的雨水,頃刻將眾人澆了個透心涼。
傾盆大雨中,一支隊伍自東而來。
打頭一輛馬車,雙馬牽引,車上戎右穿著赤甲,駕車者也是全身甲冑。車頂傘蓋刻有安氏圖騰,象徵車內之人的身份。
車後跟隨百名甲士,並有數百庶人和奴隸。
庶人大多驅趕牛車和馬車,奴隸赤腳走在路上,最強壯的肩上捆綁麻繩,拖拽裝有物資的大車。車後跟隨更多奴隸,時刻注意腳下,幫忙推動車板,避免車輪陷入泥裡。
從隊伍打出的旗幟看,車中不是旁人,正是娶了漠侯妹的公子瑫。
不久前,他請命就封,攜家眷前往細地,成為該地的主人。按照慣例,等他正式別出,就能以細為氏,稱為細瑫。
就封之初,公子瑫忙著安頓家眷,並未同公子顥聯絡。
這次冒雨前來,是因為漠夫人的病情發作,他親眼看到妻子是如何被毒藥折磨,府內的醫只能緩解無法根治,唯有前來趙地拜訪公子顥,希望能請來公子玄手下的醫為自己的妻子治病。
在離開北都城時,北安侯特地命兩名醫隨行。
兩人醫術不差,對漠夫人也是盡心盡力,卻始終無法治好她。隨著時間過去,開出的湯藥也不如最初有效,漠夫人每月都要遭受折磨。長此以往,漠夫人未必能撐過兩年。
公子瑫憂心忡忡,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郅玄手下的醫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公子瑫推開車門,不顧風雨,催促隊伍加速。
車隊行至卒伍面前,不意外被攔截。戎右從腰間扯下木牌,向對方出示。卒伍確認後迅速放行,並由專人策馬送信,傳遞公子瑫過境的訊息。
趙顥恰好在駐地,聽到公子瑫來訪,頗有幾分驚訝。
他合攏手中竹簡,放到案旁的箱子裡。
這隻木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