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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後的西都城,滿目盡是斷壁殘垣。垮塌的城牆後找不出一座完好的建築,赫然一副衰敗景象。
即使是財大氣粗的氏族,面對如此損失也難免心痛,何況是家產不豐的國人和庶人。
“重建城池甚難。”
由於房屋倒塌,城內道路阻塞,很難透過車輛,卿大夫也只能騎馬或步行。眾人沿著遍佈瓦礫的道路來到氏族坊,看到眼前的情形均搖頭嘆息。
國人和庶人神情沮喪,卻不得不打起精神,翻找燒塌的房屋,希望能找出些能用的東西。
奴隸們撲向城西,那裡的草棚木屋早已經焚燒殆盡。他們徒手扒開灰燼,只為找出親人的遺體。奈何火勢太大,困在火場中的人都被燒焦,根本無法辨認,有的更只剩下幾塊骨頭。
實在沒有辦法,眾人只能將找到的遺骸收斂起來,運到城外一起埋葬,隨後一同祭祀。
遭到火焚後的西都城再不見往日繁華,僅有滿目瘡痍。如一個遭到重創的巨人,遍體鱗傷,百孔千瘡。
郅玄來到國君府,戰馬發出一聲嘶鳴,踏動前蹄。
整座府邸被付之一炬,亭臺樓閣不復存在,僅有石臺石基尚且完好,表面覆蓋焦黑,還有斷裂的房梁,盡數在大火中碳化。
郅玄翻身下馬,踏上門前石階,想起上一次來時的情形,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世子,密夫人已找到。”
提前入府的侍人迎面走來,距郅玄五步彎腰行禮。
他們在一座垮塌的院落裡找到密夫人,屍體已經燒焦,在灰燼中殘留幾塊碎玉,證實密夫人的身份。
“以棺收斂,帶原康過來。”郅玄道。
“諾!”侍人領命,立即出城帶人。
城內無處落腳,西原侯及家眷暫留城外,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休息。羊夫人派人找到郅玄,告知密夫人未能出城,恐已葬身火海。
郅玄想起最初醒來時,眼前那個明豔張揚、跋扈驕傲的女人,並無太多情緒,只讓侍人到廢墟中搜尋,並提前準備好收斂的棺材。
密氏叛亂,公子康縱火焚城,密夫人不可能不被牽連。但她終歸是西原侯的妾,人死如燈滅,該有她的體面。
郅玄站在府門前看著侍人忙碌。
二十多個奴隸扛著木棺入府,十多個婢女身著白裙,頭上插著獸骨和鳥羽,奉命為密夫人收斂屍身。
公子康被押了過來,依舊是五花大綁。
甲士將他拽到郅玄面前,按跪在地。公子康昂起頭,滿面猙獰,雙目噴火,沒有絲毫內疚和悔改之意。
郅玄看著他,表情平靜,漆黑的眸子猶如深淵,未現半點波瀾。
燒燬的國君府前,兩人一立一跪,前者居高俯瞰,後者昂頭怒目。
魁梧的甲士手持長戟,低頭彎腰的侍人邁下臺階,蒼白的婢女排成一列,行進間裙角掀動,現出被木刺劃傷的腳踝。
風在流動,帶來一股股燒焦的味道。
郅玄凝視公子康,忽然變得意興闌珊。他本想說些什麼,看到被按壓在面前的人,頓覺多說無益,何必浪費口舌。
“郅玄,你休要得意!父親最喜歡的兒子是我,我才應該是世子,我才是未來的西原侯!”公子康大聲嘶吼,狀似瘋癲。
甲士頓現怒色,手上力道更重。
公子康連吼數句,見郅玄不為所動,竟開始肆意謾罵,出口之言不堪入耳,在旁觀者眼中徹頭徹尾就是個瘋子。
石階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木棺落地的鈍響。
公子康聲音一頓,不是主動停止,而是被郅玄手中的劍鞘拍在臉上。
“郅玄,你竟敢……”
不等公子康說完,郅玄一把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