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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從橫店回來以後, 你一直做噩夢, 前幾天夢裡一直喊疼, 我不放心,就讓楊安去查了一下。」
他原本以為琬盈是孤兒,童年陰影也許是在孤兒院受過欺負,但楊安去查了才發現, 她是襄州洛雲村人,父母健在。
他再準備繼續往下查的時候,就先聯絡到了琬盈小時候的老師。
今天聽見的那些事, 他直到此刻都仍然心痛到難以入眠。
攬住周琬盈腰間的手,不自覺地將她抱緊一點,低頭在她發間溫柔印下輕吻。
周琬盈抬頭看他, 雙眼因為哭過還隱隱有點泛紅, 她輕聲問:「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謝凜心疼地看她, 拇指指腹溫柔地摩挲她眼尾肌膚, 輕聲道:「幸好沒問。」
他不知道多慶倖幸好沒有直接問她。
那些過去讓她自己說出來, 對她實在太殘忍。
他看著她, 透過她溫柔安靜的雙眼, 彷彿看到那個小小的,單薄的小姑娘,被同學欺負時,低著頭安靜地承受著,等同學離開了,她再自己安安靜靜地回家。
她不會喊疼,也不會告狀,因為知道沒有人會保護她。
小姑娘也沒有反抗的力氣,所以從小到大,她唯一學會的事情就是忍受。
她學得很好,忍受到後來,她已經漸漸地不太能分辨疼痛。
爸爸的巴掌扇在臉上,她不覺得疼。
同學在放學的路上,把她圍起來,用腳踹她,她也不覺得疼。
奶奶揪著她的頭髮,把她拽在地上拖,她也不覺得疼。
也或許她知道那是疼的感覺,但是她告訴自己,我不疼。
時間長了,她便漸漸不太能分辨疼痛,也不太會流眼淚。
她靠在謝凜懷裡,慢慢地回憶起一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往事。
二十二年來,她第一次傾訴出來。
她輕聲道:「你記不記得,你誇過我的名字溫柔。但其實,我原本不叫這個名字。我的名字是老師幫我改的。」
「我小時候沒有名字,爸爸和奶奶都很討厭我,媽媽也不喜歡我。所以我生下來,一直到四歲都沒有名字。」
「後來查戶口,我爸就隨便給我上了一個,叫賤丫,周賤丫。」
說到這裡,周琬盈眼裡忍不住蓄淚,她努力忍住,笑著看著謝凜,和他說:「其實我那時候給自己想好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小花。」
謝凜心疼地看她,只覺得喉嚨被火灼燒,他嗓音低啞,輕聲喚她,「小花。」
周琬盈抿著唇笑,在流下眼淚前,把臉重新靠回謝凜懷裡。
謝凜不自覺地將她抱緊一點,漆黑的雙眼在黑暗中閃爍淚光。
周琬盈流了會兒眼淚,又繼續緩緩地回憶,「其實我好羨慕哥哥,他們有好聽的名字,每年都可以買新衣服新鞋子。可我什麼也沒有,我只能撿哥哥們不要了的衣服穿。」
「我一直長到八歲都沒有穿過女孩子的衣服,直到後來有一些城裡捐贈的衣服送到學校來,我分到了兩條漂亮的裙子。」
「那一年我九歲,第一次穿裙子,覺得好漂亮,就忍不住穿著去照媽媽的鏡子。奶奶看到了,罵我不知羞恥,小小年紀就搔首弄姿。」
「從那以後我就不敢穿了,平時就撿媽媽和奶奶不要的衣服穿。」
謝凜看著周琬盈連講起這些都是乖巧安靜的樣子,心疼得只覺得有把沙子堵在他的喉嚨裡,心也在隱隱作痛。
周琬盈安安靜靜的,輕聲說:「我小時候笨手笨腳的,有一次給奶奶洗衣服,不小心把衣服洗壞了,奶奶好生氣,拿棍子來打我,我好疼,蜷縮地上一直求奶奶饒了我吧。奶奶說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