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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伸手,輕輕摩挲她的眼角:「眼睛紅了。」
「熬夜熬的。」姜沫一把抓起他的手,在甩開之前想到了什麼,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又嫌棄地丟開。
「寶格麗的花漾戀曲?這香水我不喜歡,離我遠點。」
陸雲和怔了一秒,想明白後笑意染上眉梢:「姜沫,我不用女士香水。」
「誰知道你去哪蹭上的。」姜沫撇過頭。
「我只是去接一位故人,可能是因為待在一輛車裡,外套沾染了對方香水的味道。」
姜沫冷哼一聲,猜到他所說的故人就是洛蘊晴。
她才不管什麼故不故人,主要是他這種行為正巧成了別人用來攻擊她的利刃。一想到被人拿陸雲和的事奚落她,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一動氣,姜沫的胃又疼了,她不自覺用手捂著胃。
陸雲和還想解釋什麼,注意到姜沫的小動作:「怎麼了?」
「沒怎麼。」
秋風微涼,晚上的江邊透著沁人的涼爽。姜沫的額頭卻疼出了一層薄汗。
陸雲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胃疼?」
姜沫咬牙擠出一句:「不、疼!」
陸雲和眉頭皺成深深的川字,蹲下想要一把抱起她:「走,去醫院。」
姜沫掙扎:「你給我助理打電話,讓她送我去。」
「她送小李回去了。現在應該在路上。」陸雲和按住她,將她擁進懷裡,「別鬧,胃疼不是小事。」
姜沫搖頭,推開他:「不用你抱,我自己走。」
陸雲和定定地看著她兩秒,隨後站起來。
姜沫以為他同意了自己的提議,沒想到他把外套脫了,捲成一團利落地投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隨後不由分說地雙手穿過她膝下將她打橫抱起來。
姜沫動動腿還想掙扎,陸雲和垂眸,語氣中帶著警告的意味:「外套丟了,香水味也沒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你最好乖乖配合。」
他的眸色與夜幕融為一體,嚴肅的眼神令姜沫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再鬧他真的會生氣。
姜沫睫毛顫了顫,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將全身的力量交託在陸雲和身上。她才不是慫了,她只是沒力氣反抗了。
晚上的醫院依然有不少病患進進出出。掛號,看病,繳費,取藥,陸雲和包辦了全部流程。姜沫什麼都沒幹,看完醫生就躺在病床上,等著陸雲和忙前忙後地伺候。
後來,疼痛在藥物作用下減輕了,疲倦感湧上來,姜沫閉上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子裡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窗外天光已亮,樹木頂端伸入天空的樹枝正好與窗戶齊高,有鳥在上面短暫停留,又撲著翅膀飛走。
清脆的鳥叫聲離去,病房裡又恢復了安靜,也恢復了寂寥。
空蕩蕩的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就像小時候一樣。
可手腕卻好像還有些餘溫。昨晚睡夢中提前進入了冬天,大雪紛飛,好冷。但恍惚中感覺到有人一直握著她的手,那是冰天雪地裡唯一的溫暖。
是錯覺嗎?姜沫將被子扯上來,蓋在臉上。
「不悶嗎?」旁邊傳來一陣聲響,隨後一隻手將被子拉下來。
黑暗褪去,光照了進來。
姜沫看到了陸雲和的臉。
她有些意外:「你沒走?」
陸雲和將打包的白粥放在床頭櫃:「等你吃完我再回公司。」
他手託在姜沫背後扶她起來。
姜沫感到腸胃還會一抽一抽地痛,雖然沒有昨晚那麼劇烈,但也不好受。於是配合地起來,準備吃兩口就喝藥。
陸雲和開啟飯盒,白粥冒出熱騰騰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