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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誰讓你求他!他就是個殺人犯!殺人犯!我就是有意的,我一直帶著匕首就為了殺了你!殺了你!」阿然不斷踢著腿,哭吼著掙扎。
地上的小男孩也放聲大哭起來,模糊不清的說著什麼死不死的。
周遭就此徹底吵鬧起來,哭喊聲怒罵聲不絕於耳。
玄羽看向三個小孩子,皺著眉頭,神情嚴肅。
司諾溪依舊沒動,他知道這些孩子怕他,當然,也恨他。
他看向阿然,神情複雜又終歸收斂於虛無,面色依舊顯露不出半分心緒來,道:「阿然,白然是嗎?」
「別叫我名字!」阿然憤恨。
司諾溪抿唇,他記得這個人,仙門白家的孩子,白家被他滅門時她就躲在床底。
「殺人犯!還我親人!」阿然大喊不斷。
垂下眉眼,司諾溪不知該如何是好,衣袖下的手握的越發緊,掌心嵌進幾個明顯的印子。
早些年的時候,他只是一味的執行父親的命令,他也怕,怕雪崖劍下血流成河,通紅一片刺目驚心。
可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他只是忍住心中恐懼聽從安排殺了無數的人,做了無數的惡事。
但是父親說他沒做錯。
就算他後來後悔,暗地裡違背父親,也依然改變不了什麼,他混混沌沌過了這許多年,到那時已經太晚了。張淵依舊死了,他的義子後來也沒找到,才十幾歲的孩子,興許也死了。
都是他害得。
白家得罪司家,落了個滅門的下場也是他動的手。
父親說,成大器者少存軟心,仙道無情家族高寒,他是未來族長,他要習慣。
可他習慣不了接受不了。
他分明,一身的血腥,一身的罪惡。
仙道,早應該拋棄他了。
「五公子。」玄羽喚他。
司諾溪轉身,背對著幾人走了幾步,看不見臉上神色,也露不出慘白的面孔,平靜道:「讓他們走吧,你也走吧。」
阿然怒目圓睜,大喊:「司諾溪!我一定會殺了你給我白家報仇!我一定會報仇!」
司諾溪頓住,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又轉回視線,幾個細微的字從口中吐出,消散在風裡,沒有人聽得見。
他說:「望你,得償所願。」
玄羽回頭看看阿然,又看向漸漸走遠的司諾溪,當即設了個禁制不讓他們靠近,轉身疾步跟上司諾溪,喚道:「五公子。」
司諾溪側了側身,並未露出正臉來:「有事嗎?白家確實是我滅的,你不用猜測。」
「不是。」玄羽又往他身邊走了幾步,轉開話題道:「五公子不是沒見過幽瞳輪迴蟒嗎,這都到跟前了,進去瞧一眼再走也不礙事。」
司諾溪扯著嘴角狀似笑了一下,但其實只是僵硬的勾了勾唇,似是冷笑,似是自嘲,道:「呵,玄羽公子就不怕離我太近,最後也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司五公子,血中不留溫,劍下不留情,走到哪裡,哪裡就會血染黃土……說的,一點不錯。」司諾溪閉了閉眼,周身發冷。
玄羽張了張嘴,卻是半晌無言。
猶豫片刻,玄羽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的事情遠比旁人多得多,有些事甚至比你自己更瞭解,例如雪崖劍……雖然不能告知你是如何得知的,但五公子不必擔心。你兩次救我性命,我也自認有幾分識人的眼力。」
「所以,五公子若是不介意,那些……騙人的話,就不必再說了。」
司諾溪呼吸困難了些,一顆心像被緊緊的攥住了,猛的握緊了拳。
「我沒有騙你,這是對我這一百二十餘年的生命,最貼切的形容了。」司諾溪垂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