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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她簡直不能相信,面前這個孩子,和那個調皮對她說「畫我爹爹吧」的孩子,是同一個人。
蕭子衡的眼中儘是陰鬱狂暴。看那目光,根本不像一個14歲的孩子。
許菱心思電轉:蕭子衡很生氣。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
可沒等到她想出原因,蕭子衡卻起身,幾步走來,一揮手打翻了那糕點,指著門口厲聲道:「賤人!給我去院子裡跪著!」
立時有人上來拖許菱,拉她去院子裡,壓著跪在了地上。
蕭子衡狠狠瞪了許菱半響,才走回飯桌邊坐下,拿了筷子,隨意夾了片什麼肉吃。但才吃一口,卻忽然扔了筷子,起身掀翻了桌子,怒道:「什麼狗屁東西!不吃了!」
下人都低頭不敢出聲。蕭子衡還不解氣,又在屋子裡邊砸東西邊罵人。過了半響,似是平靜了些,這才出了屋子,去書房。
下人跟著過去,想幫他關上書房門,他卻怒道:「不要關門!我要看著這個賤人跪!」
他站在書房門口,目光與跪著的許菱對上。蕭子衡萬分暴躁,許菱滿眼平靜。蕭子衡忽然覺得心被抽了一下。許菱的目光很安然,可是……他竟然讀出了幾分包容的同情、溫柔的責備。
許菱差不多猜出了事情始末。
她進門後根本沒有說過幾句話,蕭子衡卻瞬間暴怒了,定是因為她的形象。
聯想到蕭宸軒的側妃,許菱猜測,可能她的這身打扮,太像蕭子衡的母親了。
那種薰香,淺綠色的絲綢衣服,都是蘭姨的特意安排。她既是蕭宸軒府中資格最老的姨娘,很可能知道些別的姨娘不知道的舊事。比如,側妃生前,最愛穿某個顏色,最愛用某種薰香。再比如,蕭子衡討厭那些長得像他娘親的女子,打扮得和他娘親一樣。
許菱沒有猜錯。蕭子衡11歲那年,蕭宸軒的一個女人因為長得像側妃,很是得寵,遂有些得意忘形。一次,她無意間見了側妃的畫像,便照著那畫像打扮了一番。蕭宸軒沒甚意見,不料,被蕭子衡撞見了。
蕭子衡當時什麼都沒說,卻挑著蕭宸軒某天出門時,扒光了那女人的衣服,讓人在她身上塗滿綠色的染料,召集所有下人前來觀看。
蕭宸軒回來,便見著所有家丁圍在一起,沉默地站成一圈。他的女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跪在中間。蕭子衡坐在一邊的椅子裡看書,見了他,放下書本,笑眯眯迎上來,摟了他的胳膊,難得撒嬌道:「爹爹,等你吃晚飯呢。」
蕭宸軒這種有潔癖的人,自然不會再留著那個女子。他給了那女人一筆錢,便遣她出了府。那時蘭姨剛剛入府,知道這事。她也見過側妃的畫像,覺察許菱是個極大的威脅,但迫於蕭宸軒的威勢,不敢自己出手,是以想借蕭子衡之手,處理掉許菱。
許菱跪在院中。已是酉時末(19點),天色徹底暗了,許菱沒有棉衣禦寒,夜晚的寒風一吹,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凍得嘴唇青紫。
但蕭子衡仍在暴怒中。許菱權衡許久,終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安靜地跪在那裡。
她在賭,賭蕭子衡不是那麼容易被利用的人。這個孩子明顯少年老成,現在只是一時憤怒,但她相信,他終會想明白。
若是許菱知道蕭子衡曾經做過的事情,她絕對不敢這麼賭。現下,卻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蘭姨算漏了一著。她不知道的是,許菱已經與蕭子衡見過面了。而蕭子衡對這個畫畫時氣場異常溫柔,讓他覺得很是親切的女子很有好感,因此出手不如上次那般狠厲。
許菱耐心等待,咬牙撐住,一言不發。
半個時辰後,蕭子衡真出了書房。
他心中早就清楚,許菱是被人害了。她才剛進府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