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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離這家餐館斜對面的一處文具批發店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視線。
江海軍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短袖汗衫和灰布褲子,頭上戴著一個破舊的遮陽帽,背上被汗水整個浸透,布料不規則地緊貼皮肉。
他正扶著一根扁擔,止不住對面前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子點頭哈腰一再鞠躬,看起來像在賠禮道歉。
那女子滿臉怒意,先是拿手指向自己的裙擺某處,接著又用那手指著江海軍的臉破口大罵。
隔得太遠,江裡聽不清她在罵什麼。
只能大致猜到是江海軍弄髒或者弄壞了那女子的衣服。
旁邊很快聚集了許多看熱鬧和圍觀的路人。
無一人挺身相勸,個個都麻木空洞地盯著他們,最多在女子開口時,對江海軍露出鄙夷厭棄的神色。
江裡的心情驟然被毀,「騰」地一下站起身,椅子腳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刺啦」聲。
其餘人都嚇一跳,朝他看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江裡胸腔起伏,緊捏手指。
半晌後,卻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對彭微微說:「今天算是慶祝你們倆在一起,喝汽水有什麼意思,來喝白酒吧。」
兩小時以後。
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包間裡只剩下陳樹木和江裡兩個人。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路燈亮起來,遮蓋住了白天的燥熱。
夜晚的風緩緩吹過,綠化帶裡的樹木枝幹紋絲不動,只讓幾片葉子輕輕擺動以示迎合。趨光的蚊蟲繞著夜燈飛舞,世界陷入真實的寂寥。
江裡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沒說話。他面前是四隻喝空的小枝江瓶子,乾淨得一滴都不剩。
陳樹木有點擔心,問:「裡哥,你還行不行啊?」
江裡即便喝得酒意濃厚,酒品也還過得去。他認真說:「我不太行,可能已經醉了。」
這時,江裡的手機螢幕亮起來,盛千陵給他發了一條訊息。
盛千陵:「怎麼還沒回來練球?」
江裡臉還垂著,沒看手機。
陳樹木知道江裡和盛千陵的關係,怕盛千陵擔心,便自作主張給盛千陵撥了一個語音電話,解釋道:「師、師父,就是裡哥他可能喝醉了……啊?不用不用,我送他回去……不遠不遠,就在利濟南路,啊,你要過來啊……」
盛千陵來得很快,前後不過五分鐘時間,他就出現在了江裡面前。
江裡醉意朦朧,以為自己在做夢,睜著一雙迷濛的眼,喃喃道:「怎麼好像我師父啊……」
盛千陵見了江裡這臉紅髮亂的模樣,又生氣又心疼,但還是壓著火哄他:「就是你師父。」
江裡強撐了一晚上的精神在這時驟然鬆散,他像一根繃得過緊的弦,忽然收了力,直往盛千陵懷裡撲。
盛千陵聞著這滿屋的酒氣,擰著眉心問:「江裡,你還能走麼。」
江裡乖乖點頭,說:「能的,我能走。」
於是,盛千陵把江裡扶起來,想帶他回去。
可是江裡卻不老實,不肯好好走路,嘴裡一個勁兒地嚷嚷:「師父,我不回去。」
胡攪蠻纏,像個沒有自主意識的嬰兒。
盛千陵無奈嘆氣,繼續哄他:「好,不回去,那你想去哪兒?」
江裡抬起模糊的眼,看一眼玻璃牆外連綿不絕的燈河,突然笑起來,說:「去江灘吧,師父。我想去江灘看燈,好不好。」
「好,」盛千陵對待酒鬼也有著萬分耐心,「我帶你去江灘看燈。」
作者有話說:
大家願意給這文澆灌一點營養液嗎?
四捨五入我們就當是裡裡被澆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