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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裡驚訝得說不出話,心底隱隱又有苦澀的喜悅漫上來。
陳樹木看江裡這麼意外,愈發堅定地說:「同性相愛哪裡變態了?愛情是靈魂相吸,又不是器官反應。不走心的純器官反應那叫嫖好吧。」
江裡簡直聞所未聞,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理論。
他聽了陳樹木的話,驚愕地說:「那同效能做\愛麼?」
陳樹木:「……」
他裡哥就是他裡哥,一會兒純情一會兒騷浪。
關鍵是,他總能把這麼放浪的問題,問得這麼坦坦蕩蕩。
陳樹木掏出手機,扒拉幾下,飛快複製一個連結,發到江裡的微信裡。
他高深莫測地說:「裡哥,這是兄弟珍藏的好東西,你晚上回去自己學習學習。」
江裡一臉嚴肅,像在討論什麼人生重大議題。他點點頭,還沒從驚訝裡回過神,追問一句:「所以,男人真的可以喜歡男人?」
陳樹木簡直要被江裡的清純打敗,他把頭點得飛快,說:「當然了。不過我真的想不通,你過幾個月都要滿十八了吧,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不看網路小說,不看小電影?」
江裡搖搖頭,說:「我只喜歡打斯諾克。」
所以,他從兒童長成少年的大部分空餘時間裡,都泡在撞球室裡看球練球打球。對小眾的性向,向來一無所知。
陳樹木嘖嘖稀奇,壓著聲音說:「裡哥,你真的太讓我意外了。」
江裡心中泛甜,好像背負了挺久的壓力被輕鬆卸下,說話時也輕快許多:「這個世界上有70億人,其中有60億人沒有坐過飛機,有50億人沒有吃過三文魚,肯定有40億人不知道有同性戀的存在。我不知道不很正常麼,大街上又沒有同性抱在一起接吻,電視上也沒放過,我上哪兒知道去。」
陳樹木點點頭,覺得他裡哥說得好他媽對。
兩人繼續坐了一會兒,陳樹木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江裡有些猶豫,想到什麼,微嘆一口氣,答:「你知道我的,想要什麼就會去爭取,搶也要搶到手。可是,盛千陵可能下個月就要回北京了,我不能影響他。」
「為什麼?」
「他免試進名牌大學了啊,得回去上學。」
「這不是關鍵,」同為愛情菜雞的陳樹木把自己偽裝成老手,「關鍵是,盛千陵喜歡你麼。」
「啊?」
說實話,江裡還沒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只知道,盛千陵對他很好。會顧及他的自尊心,以考核心態為由帶他去打八球比賽拿獎金;會在吃飯時避開他忌口的那些味道,將小龍蝦給他點兩份;會關注他的牙齒不許他再吃糖,但又會為了他一天好心情,給他買一碗蛋酒。
可是,盛千陵對別人也很好。
會親自花時間和洪叔對杆解其瓶頸,會替收銀員開燈關燈結帳,還會將那一百多顆徐福記棒棒糖送給收銀員,讓她借花獻佛去送給店裡的其他會員。
他是因為天性使然,溫爾優雅,克己有禮。
江裡卻不知道,他對自己有沒有動心,哪怕一點點?
陳樹木沒有等到答案,猜到了結果,追問:「就這麼默默暗戀他,什麼也不做,你甘心麼。」
江裡聞言,心中逐漸收緊,忽然感覺到一絲血液不暢的刺痛。
又像肺部的空氣被無端抽離,生疼乍起。
是啊。
甘心麼。
是熬過這漫長的相見不能相愛的單戀,然後放他走;還是珍惜每分每秒,對他訴盡愛意不管來日方長?
他的世界向來非此即彼,只有是或者不是、想或者不想。
這是第一次,這麼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