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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遠郊打斷的交易中,戴斗笠的先跑了,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緊隨其後,秦庭當場抓到了一些嘍囉,後續又借著逼供找到了刀疤劉的傍身之所。
刀疤劉不是京官,是從遙遠的衢州來到汴梁的。衢州比鄰永州,兩地雖地域相連,永州卻並不如衢州富裕。那裡的百姓常年處在半饑荒之中,荒地無人耕織,賦稅重重加碼,父母官的家底亦與普通百姓一般捉襟見肘。
他逃離此處,遠赴汴梁,做的不是普通的交易,而是私鹽。
區區一個州縣之長,還不至於敢冒著誅九族的風險,去碰每個朝代最深的逆鱗。
他的背後一定有人。
訊息是李徵傳給秦庭的,那麼背後這個人姓甚名誰,就不言而喻了。
「屬下看得很緊,可不知為何他還是死了。」暗衛頗為自責道,「『暗閣』從不允許外來者進入,他這一死,大人抓住李縉的把柄又少了一個。」
秦庭拿起酒杯嗅了嗅,無所謂道:「李縉既然敢摻和販賣私鹽的事,想必也是不怕被上面問責的,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什麼區別。」
杯底殘留著酒的香氣,秦庭看了一眼,回頭發現暗衛仍在凝眉苦思,不免輕笑:「別想了,那毒不是後下的,刀疤劉身上早就有毒了,只待他該死的時候再死。」
所以李縉才不怕刀疤劉被抓。
逼迫太后立太子那日,在紫鸞殿中,李縉得知刀疤劉交易被人打斷的訊息後匆忙離殿。他的驚慌一半為假——他要裝給在場的人看,若有人因此有所異動,他就能從中找出在背後給他使絆子的人。
另一半亦不全是假——販賣私鹽到底是能誅九族的大罪,刀疤劉被抓無所謂,有人想動李家,且敵在暗他在明,萬一查到他真正的不可見天日的秘密……
區區一個刀疤劉,死了就死了。
秘密得永存。
死無對證,慣是他會用的手段。
「那如何是好?」暗衛道,「照這般說,此番佈局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會用歇後語了?」秦庭一臉驚異,「半年前你還大字不識一個呢。」
暗衛被秦庭說得臉一紅,摳摳腦袋抓抓臉頰:「大人別取笑葉一了。」
秦庭笑開,彷彿不覺此事有什麼似的。
玩笑話暫且擱置。其實仔細一想,葉一所言非虛。刀疤劉一死,他們所做的便真的都是徒勞了。除非能抓住當日參與交易的另一個人。
可他們的交易極其隱蔽,若不是早早從李徵手中得到訊息,恐怕很難找到。況且那人戴了斗笠,面容不識,在秦庭剛出現時便逃了,根本無從找起。
秦庭略一搖扇,從「天階雪」的二樓閣窗往外遙看,謝玹的馬車已經徹底消失在那片長街的盡頭了。他遺憾地收回視線,眼裡半點沒有為刀疤劉死亡而擔憂。
葉一卻心下稍安。
大人想必另有他法,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即便表面上看起來不太可靠,也……
思至此,葉一恍然發覺自己似乎萌生出不敬的想法——他竟然在心裡編排家主大人!
可他順著秦庭目光所及之處看去時,又默默將反省的意圖咽進了肚中。
忍了忍,葉一還是沒忍住。
「大人,您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嗯?什麼真的假的?」
就,就什麼附庸什麼真心之類的啊!
葉一蹲在暗處聽了個整,秦家家大業大,就算如今失勢,但也不至於把家底全展開給別人看吧!他家家主大人看著也不傻啊!
秦庭不語,抬手捏出二指,打出了一陣勁風。那勁風擊打在酒杯之上,將它騰空摜出數尺之遠,「當」的一聲穩穩飛進葉一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