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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事與他這個閒散御史毫無瓜葛。葉文栩垂袖站定,老神在在地看向高階上的謝小殿下,心中喟嘆,此番風雲變幻,便且看後輩攪弄罷。
有謀逆之心的衛漣被御林軍抓住,拖進了刑部的監牢,聽候審訊。而最初想要告發自己父親的李徵,亦受到連坐——罪責是目無法度,當眾將官員屍體帶至御史臺,驚擾眾人。
不過最初,李縉主張將李徵與衛漣一同押入刑部,被謝玹駁回了。
謝玹是這麼說的。
「李應寒是你李家的人,他目無法度驚擾御史臺,還是由你李家家法自己處置罷。刑部監牢條件艱苦,若是養壞了你李家人,李大人豈不是又要來鬧了?」
陰陽怪氣的,聽了就想讓人揍他一頓。
這一番折騰,好似所有的事件又回到了原位,李縉依舊需要趕赴永州,只不過由頭變了。從平定叛亂到革職回老家。而唯一受到影響的,就只有衛漣與李徵。
不久後,汴梁又下了一場雨。
泥濘的官路上,一輛馬車疾馳而過。
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馬車頂棚,好似弦樂齊奏,又似號角過後戰場上的馬蹄聲聲。
溫香軟玉般的車內,李縉閉目養神,有人悄無聲息地掀簾而入,未驚動一滴雨聲。
「家主大人。」那人身影淹沒在黑暗之中,「按您的吩咐,已經安排人去李府了。」
「嗯。」
李縉緩緩應聲,並未睜眼。
「徵少爺若死在李府確實容易落人話柄,不過眼下也別無他法。要不是謝玹,您的計劃便按序進行了。徵少爺若落入刑部,並死在他們的牢獄中,您也可以趁勢發難,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這謝玹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下屬不禁猜想,刑部尚書維護皇權,與李黨向來不對付,李縉失了衛漣,連拉刑部下水的機會都被謝玹奪走了。
李縉沉默不言。
看出了李縉面容下的不耐,下屬忙轉移話題:「那徵少爺費盡心機想將您拉下馬,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我本想放他一馬,是他自己找死。」李縉睜開眼,冷冷道,「以為向王錦瑟投誠便可以脫離我的掌控?王錦瑟尚且不敢動我,他算個什麼東西。」
「大人說得對。」下屬諂媚道,卻又不掩擔憂,「可那謝玹……」
「看好他,別讓他接近衛漣。」李縉道。
下屬先是一愣,心道衛漣必死無疑,為何還要看著他?
隨後他又想起,或許還有一種可能——衛漣被李縉捨棄,或許謝玹會趁勢而入,將衛漣納入自己的麾下。
「這謝玹究竟是個什麼來頭……」他不僅喃喃道。
背後又是誰?
「無論是什麼來頭,只要他來永州……」李縉嗤笑一聲,眼中寒光乍洩,「便別想活著回京都。」
第54章 你下賤,你饞我身子
李縉引咎辭官,按照常理來說,李府一干人等皆要與他一同戴罪返鄉。只是其嫡子李鬱正於門下省任職,手中還抓著一個重要的草案,若在此時讓他滾蛋,草案審核一事恐有紕漏。
於是太后格外開恩,道此事罪不及家眷,下旨任李鬱與其親屬另開府邸,繼續為皇室辦事。
——這是數年來,第一個未及封狼居胥,便離開主家開門立府的世家子嗣。
不知那李鬱府邸的匾額上,寫的是李還是謝?
許多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皆言在這場鬧劇裡,贏家只有一個——太后。
可也有人看得通透。這李縉說是戴罪,其實只是他回鄉蟄伏的幌子——因扶持太子一事,他與太后的衝突幾乎要擺到明面上來,太后被惹怒,如今又有這麼好的由頭借她發難,李縉不退一步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