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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先生,你真不記得我了。」吳莉莉笑了笑,她伸手擋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朝著周青柏眨了眨:「那這樣呢?」
周青柏:「……」
受限的視角驟然變得熟悉起來,周青柏眯了眯眼睛,猛然間想起了之前那種熟悉感到底來自於什麼地方。
「你,你是那個,那個鄉鎮小學的——」
「對!」吳莉莉眉開眼笑地說:「就是我,你可終於想起來了。」
周青柏不是個臉盲,但他上次見到吳莉莉,還是在斷壁殘垣的廢墟里,對方渾身是血,滿臉都是灰土,連長發短髮都看不清,更別說知道她長什麼樣了。
在南省的時候,有一次周青柏他們按照安排,在當地一個剛剛結束救援任務的鄉鎮小學救助傷員。在等待轉運的過程中,周青柏忽然聽見附近傳來了極輕的敲擊聲,就像是石子敲著混凝土板,一下一下,聲音很悶。
當時他第一反應就是裡面還有人沒救出來,但那聲音持續得很短,只有兩三聲,等到救援隊折返回來循聲再找的時候,那聲音已經消失了,也再沒人回應過。
學校的保安和老師們都已經點過數,說是救出來的傷員裡一個人也不少,當天除了老師和學生之外也沒有其他人進入,按理說裡面不應該還有人,所以救援隊的隊長也只是安慰周青柏,說他神經緊繃,有可能草木皆兵,這在救援裡也是常事,不用在意。
但周青柏卻非常固執,他確信自己一定聽到了求救,於是強硬地對目標位置進行了二次搜尋。
好在救援隊的人也認真,雖然覺得機率不大,但還是跟著他一起找了。他們足足挖了一個下午,從學校拐角一路挖到後院,直到最後,周青柏才從磚房下的廢墟里把吳莉莉拉出來。
當時她渾身是血,已經昏迷不醒,身上既沒有身份證明,也聯絡不上家屬。於是救援隊把他們這波傷員轉院到了最近的醫院後,周青柏就給護士留下了聯絡方式,說是如果後續找不到家屬,醫藥費又有難處的話,可以聯絡他。
但好在第三天的時候,護士站那邊就給他打來了電話,說是那姑娘已經有家屬來接了,也付清了醫藥費。所以周青柏沒再在意,就乾脆地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其實當時我是去那邊採風的。」吳莉莉輕輕笑了笑,說道:「我看學校後院的野地長得很好,想去拍兩張照片,就從後門進去了——當時沒人看見我,如果不是你堅持要挖掘,等他們調來警犬的話,我可能已經堅持不住了。」
「所以你救了我。」吳莉莉說:「這一千二百萬是買我這條命的。」
再次見到自己親手救過的人,周青柏心情有些複雜,他低頭看了一眼吳莉莉空蕩蕩的一側裙擺,少見地有些說不出話,只能幹巴巴地擠出一點安慰。
「那個,別傷心……」周青柏說:「不管誰聽到都會救你的,只是當時恰好是我而已。」
「沒事,我覺得能保住命就很不錯了。」吳莉莉看得很開:「但不管怎麼說,聽到我求救的是,把我拉出來是你,現在正好需要房子的也是你——這也算恰好了。」
周青柏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巧合的事,但他自認為只是做了件當時應該做的事,並不值當這麼大的禮物,於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周青柏說:「再說了,你不是說這是外公的房子嗎,他老人家也得留著東西傍身吧。」
「其實就是外公讓我聯絡你的。」吳莉莉說:「他去接我出院的時候,從護士那得知了你交代的事。從那時候他就跟我說,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報答你。」
吳莉莉說著笑了笑,補充道:「你也不用覺得拿了這錢不好意思——說實話,我和外公馬上就要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