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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佑:「……」
周青柏滿嘴跑火車的次數太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偏偏裴佑次次都上當,聞言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張了張嘴,一時間什麼都沒說出來。
周青柏就喜歡看裴佑這種被打亂計劃之後既無措又茫然的表情,聞言撲哧一聲,忍不住彎下腰笑了兩聲,沖他擺了擺手。
「跟你開玩笑呢。」周青柏笑夠了,然後直起腰來,強行憋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我去是看人挖地基了。」
裴佑:「……」
一而再再而三,裴佑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他抿著唇嘆了口氣,無奈而沉默地盯著周青柏,活像是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就想用眼神譴責他一樣。
「別生氣啊。」周青柏腳步挪了挪,往裴佑身邊湊了湊,笑眯眯地說:「這次是說真的——我看了一下,東江有自己的建築團隊和包工頭,也有自己長期聘用的施工管理員,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應該是在各個工地來回跑的,知道的訊息應該也多一點。」
裴佑眸光閃爍,明白了周青柏的用意。
東江承接的專案類別多樣,大到建築廠房,小到農家院裝修,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不同的建築所需要的專業建築工種也不同,但無論是修橋鋪路還是蓋房子,整地落基總是逃不過的。
如果東江的建築團隊真的穩定而分工明確,那開挖掘機的這部分「專業團隊」,就應該是對實建專案最瞭解的一批人。
不遠處,兩臺金紅塗裝的挖掘機正在兢兢業業地工作著,排水溝初見雛形,在地面上下陷出一條深色的縫隙。
裴佑從那兩臺機器上收回目光,忽然對周青柏刮目相看,好像面前那兩臺挖掘機已經不再是周青柏心血來潮的玩具,而是他深思熟慮的佐證。
真心對挖掘機有迷之興趣的周青柏當然不知道裴佑已經在心裡給他糊上了厚厚一層濾鏡,他雙手揣在兜裡,懶散地換了個站姿,轉移了一下重心,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我不太懂帳,但是我覺得,劉新要是想貪汙公款,不會在小打小鬧的專案上動手——都不夠塞牙縫的。」
這倒是實話,裴佑想,小專案意味著運作空間小,利潤和成本都不及大專案,能貪汙的錢非常有限。如果劉新真的像周青柏打聽出來得那麼膽大,他應該不會用這種「細水長流」的方式一點點螞蟻搬家。
「會砌牆的不一定會造樓房,但會蓋樓的一定會砌牆。」周青柏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工地上,隨意道:「所以我就過來碰了碰運氣。」
裴佑選的這處施工專案規模不小,周青柏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過來找這些技術工種插科打諢,裝傻充愣,大半天的功夫,跟不少樸實的農民工稱兄道弟地嘮上了磕。
正如周青柏所料,這些人常年混跡在東江的各大工地上,經常被外調,對東江的業務面非常熟悉。
周青柏之前沒從那群叔叔阿姨裡問出那個神秘的專案內容,於是想用迂迴政策,從這些建築工人身上打探打探,可惜劉新的預備工作做得太好,包工頭為人非常謹慎,雖然跟他天南地北地扯了些亂七八糟的,但一點深入的料都沒被他挖出來。
「至於其他建築工人,有包工頭在,也不太敢在我面前亂說話。」周青柏把面前一粒石子踢到了水溝裡,搖了搖頭,有些洩氣道:「說到底,還是時間太短了。」
周青柏頓了頓,接著說:「這些人跟劉新有利益關係,不像那些阿姨大媽們一樣不設防,就這麼短短几個小時,不夠我們建立信任感。」
這個答案在裴佑的計劃範圍之內,所以裴佑並不覺得失望。
周青柏已經從另一個角度給了他思路和驚喜,但裴佑擅長的部分到底還是在帳目和資料裡抽絲剝繭,這些其他佐證有是好事,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