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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去去, 從沒人問過他願不願意。
邊橋當時去問了苟小河, 是不是要讓自己走。
他心裡生出來一點兒朦朧幼稚的念頭:如果苟小河不捨得他走, 他也不是不能留下來。
反正大人們也不在意究竟把他養在哪兒。
結果苟小河知道他要走,只難受了一小會兒,然後就變得很高興。
他讓邊橋走,說城裡有好吃的好玩的;說他們班主任的小孩就在城裡上學,成績本來稀巴爛,現在變得特別好;說城裡一定有城裡的好處,不然村裡的大人為什麼都要出去打工;說邊橋既然是城裡的小孩,就該回到城市裡生活。
邊橋的性格里天生帶著執拗的成分。
他討厭一個人就一直討厭,說了不會再回苟家村,就真的不再回去。
不管剛離開苟家村和苟小河,回到城裡的生活讓他有多煩躁多不習慣。
不管第一次夢|遺的主角竟然是苟小河,讓他有多愕然意外。
也不管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對苟小河的討厭變成不討厭、不喜歡變成了喜歡;不管對苟小河莫名的獨佔欲和掌控欲,甚至性|欲有多兇狠,他都能讓自己做到「保持討厭」。
可他現在不想再假裝討厭了,高考結束了,他想喜歡苟小河,苟小河卻要躲他。
定定地看了會兒苟小河,見他還是那副躲避自己的模樣,邊橋什麼也沒再說,徑直轉身上樓。
如果是平時,這時的苟小河會喊著「邊橋」跟上來,抱他黏他,說他錯了。
今天的苟小河沒過來。
邊橋垂眼望著地板,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站了很久,隔壁房門傳來輕輕的關闔聲,苟小河偷偷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苟小河回屋裡第一件事,先把自己的破背心給套上了。
套完後他坐在床沿發會兒呆,回頭看看緊閉的房門,意識到這會兒再穿,好像沒什麼必要。
站起來回到鏡子前,他掀開背心看看,肩膀,脖子,甚至一邊胸口上,還留著邊橋的牙印,齒痕已經淡了,發紅的瘀痕卻越來越顯眼。
剛才他後背肩胛骨上好像也被咬了幾口,擰著身子照照,果然也是通紅一片。
真疼。
苟小河反手搓搓。
邊橋咬人的時候跟小狗一樣。
又低頭撥開內褲檢查一下腿根,他紅著臉趴回床上,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嘛。
——如果邊橋剛才沒發瘋的話,他倆這會兒肯定已經躺床上準備睡了,或者一起打遊戲。
就不該聽邊橋的,提前從轟趴館回來。
苟小河越想越鬱悶,在枕頭上蹭蹭腦門,他轉頭換半邊臉趴著,拿過手機瞎點。
朋友圈裡幾乎都在慶祝高考結束,連胡圓都發了跟同學一起去唱歌的照片。
本來他和邊橋今晚也該這麼開心的。
至少不該這麼冷清,身邊有邊橋在時,不管做什麼他都不覺得無聊,現在他倆卻像小姨和姨父冷戰一樣,誰也不跟誰說話。
從小到大,他們還是頭一回這樣,以前頂多是邊橋單方面生氣。
這情況也不好找胡圓拿主意。
上回跟邊橋親嘴,他還能找個理由糊弄胡圓。這次又尿褲子又弄一腿……說破大天也找不出個合理的解釋。
「哎。」苟小河嘆口氣,又翻個身,整個人毛毛躁躁的。
不知道邊橋在幹嘛。
他想過去看看,又不敢。
邊橋剛下樓洗了個澡。
被吹風筒低沉持續的聲響「嗡嗡」得心煩,頭髮剛吹個半乾他就甩甩頭出去,隨手抓了抓,翻出手機想給江潮打電話。
剛把螢幕解了鎖,樓上傳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