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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露白來了點興致似的,好整以暇問:&ldo;你想要多少?&rdo;
明妍獅子大張口,說了一個數。
岑露白不置可否地勾唇,起身走到飲水機旁接熱水。
岑遙嘆氣:&ldo;姐,真把你當慈善家了呢。&rdo;
她拾起岑露白手邊桌上早已經裝好合同的資料夾,走到明妍的身旁,展開放到明妍手邊的矮桌上,用指節輕扣兩下,告誡:&ldo;李太太,我們的仁慈也是有限度的。&rdo;
明妍眉頭緊擰,兩腮肌肉用力得突出,忍氣吞聲,一目十行地看完,終於怒不可遏,也站起了身:&ldo;岑露白,你欺人太甚!&rdo;
合同上的數額遠低於她開出的價錢,打發乞丐呢。
岑露白端著咖啡杯走到窗臺邊,把咖啡悉數倒進了窗臺上剛冒出嫩芽的盆栽上,聽不出情緒地表示:&ldo;明小姐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對彼此最好的吧?&rdo;
滾燙的咖啡澆在嫩綠的芽上,嫩芽頃刻間萎了,只剩下熱水的滋滋聲和明顯的白氣在冰冷的空調房裡蒸騰、盤旋。
岑露白不輕不重:&ldo;人生已經浪費兩年了,明小姐不會想再多浪費幾年在不該浪費的地方吧?&rdo;
她回過身看向明妍,眼眸深晦似海,烏黢黢的,只一眼,便讓明妍遍體生寒。
她忽然有點明白李炎為什麼對她那樣畏懼了。
她張了張口,想再說什麼,終是不敢,陰沉著臉,最後什麼都沒有再說,拿著合同摔門離開了。
岑露白從襯衫領口處取出可攜式微型錄音器關掉,岑遙也把矮桌抽屜裡當備份的錄音筆關掉。
&ldo;姐,她要是簽字,你真的要給她錢呀?&rdo;岑遙憤憤。
岑露白背對著她,注視著被熱水燙壞了的嫩芽,眉宇間染著些許沉鬱:&ldo;嗯。&rdo;
錢能解決的事,便是最容易的事。
她沒有道德底線,但濛濛有。
心軟、愧疚這種情緒,她不希望姜照雪再浪費一絲一毫在明妍身上。
她伸手撫摸嫩芽,似有溫柔。
岑遙擔心:&ldo;姐,要找人盯著她嗎?&rdo;
她怕她去找姜照雪,添油加醋。
岑露白應:&ldo;嗯,不要讓她靠近濛濛。&rdo;
她怕她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傷害姜照雪。
岑遙答應,想了想,還是不放心:&ldo;那其他的呢?&rdo;
岑露白站在陰影裡,顫了顫睫,說:&ldo;順其自然。&rdo;
岑遙驚詫:&ldo;那萬一她真的發瘋,錢也不要了,非要鬧個魚死網破,透過其他方式接觸嫂子,胡說八道,膈應我們呢?&rdo;
岑露白沉默。
半晌,她問:&ldo;遙遙,你說這世界上究竟會不會有人無條件偏愛我們?&rdo;
愛全部的我。
像是問岑遙,又像是問別人。
她低垂著眸,注視著陽光灑遍的街道,如一支生在幽林暗谷的纖竹。
岑遙不敢應。
她是願意活得糊塗一點的人,很多事,得過且過。
可她姐不是。
她有時候覺得她姐在姜照雪的事情上,像是卑微的傻子,又像個驕傲的瘋子。
不論姜照雪愛不愛她、和誰在一起,她都一樣愛她,那有些事,有些答案,又何必自討苦吃?
太清醒的人,容易不快樂。
她沒有應,岑露白也沒有真的期待她能應。
她把錄音筆收進了辦公室的抽屜裡,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