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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語氣彷彿在問計程車司機，溫盞索性不看他，平淡地指路：&ldo;前頭左轉，一路到底。&rdo;
商行舟失笑：&ldo;進來時不敢給老闆打電話，你使喚我倒是很順暢?&rdo;
溫盞看著前方，目不斜視：&ldo;那沒有，您要是不滿意，可以原地把我放下。&rdo;
嘿，就沒見過這麼翻臉不認人的。
商行舟抵著腮笑了聲，車開得很慢很慢：&ldo;既然你老闆沒什麼用，那要不你下次過來，試試報我的名字。哨兵問你認不認識我，你就說‐‐&rdo;
溫盞一本正經地接話：&ldo;是不太認識。&rdo;
商行舟：&ldo;……&rdo;
行。
商行舟確定了。
溫盞就是不高興，針對他的那種。
但是，為什麼?當年兩個人不是說好了麼，他這輩子沒見過那麼體面的告別。
明明心平氣和地分了手，她現在也沒什麼理由生氣啊。
車繞個彎，停在白色小樓前。
四下沒有別人，溫盞一早想好了措辭，解開安全帶，客客氣氣地就要道謝：&ldo;謝謝你，商隊……&rdo;
她那個&ldo;長&rdo;字甚至來不及說出口。
門鎖又是&ldo;啪嗒&rdo;一聲輕響。
這次是上鎖的聲響。
她身形微頓，轉過去。
商行舟拔了鑰匙，沒看她，微低著頭，好像有些納罕地，輕笑了聲：&ldo;怎麼著啊，我不就說了句你老闆不行，至於介意成這樣?&rdo;
溫盞張張嘴，但也懶得解釋：&ldo;謝謝你送我過來，辛苦開下門。&rdo;
&ldo;我不開，你來制裁我吧。&rdo;
重逢這兩天，要麼是直接推開他，要麼就是這樣，不冷不熱的。
商行舟身上那股痞勁兒又上來了，面對溫盞的時候，身上的細胞都不太聽話，非常想犯渾。
車鑰匙在手指間轉了個圈，他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神情，撩起眼皮轉過來，慵懶地朝她勾起唇角：&ldo;那小子說，他是你男朋友。結果今天買衣服，他連你外套尺碼都不知道。&rdo;
那更別說別的了。
本來重逢那晚，他還有點生氣的。
遲千澈和溫盞相處的場景就跟投影似的在他腦子裡迴旋，晚上夢裡都夢見她跟老闆倆手牽手，結果今天再見，他又品出點兒別的意味。
如今這個感受得到證實，他心裡小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ldo;溫盞，我看你這男朋友不怎麼樣啊，關鍵要用他的時候，一次都用不上。&rdo;他拖著音，不緊不慢，彷彿看透一切似的，低笑，&ldo;你挑男人的眼光越來越差了。跟我談了那麼一陣兒，標準不跟著提高一下?&rdo;
溫盞接住了他這個眼神。
這麼些年不見，他身上多出來的是被時間打磨的耐心，以及銳氣，和能夠沉靜思考問題、面對突發情況的冷靜。
可就這麼一笑，那種囂張的痞氣，與生俱來不可一世的少年氣，在這一刻充斥車內，積壓走所有其他的空氣分子。
溫盞不高興：&ldo;他是我老闆，怎麼可能告訴你他是我男朋友?他有病嗎，自己造自己的謠?&rdo;
&ldo;而且，他一點都不差。&rdo;只微微停頓了下，她抬起眼，很認真地盯住商行舟，一字一頓，&ldo;哪怕真的不算出眾，他再差能有你差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