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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旁邊拉拉扯扯的,天艾找進床位後沒有急著躺下,而是拍拍蕭梧葉的肩問:&ldo;你要不要試試我的枕頭?&rdo;
蕭梧葉正盯著大殿房梁發呆:&ldo;我?&rdo;
天艾說:&ldo;你剛才不是說睡眠有問題,這個枕頭是真有用的。&rdo;
蕭梧葉挪了挪脖子:&ldo;可以,試試!&rdo;
這一夜,張立坤口中的山精並沒有出現。
身旁不到一會兒,鼾聲漸起,磨牙入勝,天艾翻了兩個身很艱難地慢慢睡著了,只有蕭梧葉枕在那隻藥枕上,手背墊在後腦勺,無論如何都閉不上眼。
說真的,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如果不是龜爺幫她捋了一下前塵往事,她都快要忘記自己同是孤兒絕戶的人設了。
出生不詳,父母不詳,一身毛病惹來一堆黑鍋,連和過去的匆匆告別都是不那麼光明磊落。
原以為人生的下半場不過是一條路走到底,了卻心願,得過且過。運氣好的話,追到根問到源,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人生,賺錢餬口,有情還情有債還債,也就算了。
現在老天爺突然鬆了口子,說她很可能是個陰陽師,那她曾經夾在蕭家陰陽家之間,箇中來龍去脈會簡單嗎?接下來的路是如願到頭,還是會無止境延伸下去?
她翻出口袋裡隨身攜帶的、送寒送給她的那支口紅,輕輕扭開,膏酯紅得鮮亮誘人。
此刻她心裡想到了很多很多,譬如蕭家對她的冷漠,陰陽家的神秘詭譎,還有送寒‐‐她可能是陰陽師的身份,送寒清楚嗎?
蕪雜亂想中,蕭梧葉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否是藥枕發揮了它的神奇效用,進入深度睡眠的那一刻,蕭梧葉只覺得全身漂浮,像於半真半假間,踏進了一個海綿包裹的柔軟世界。
她不明地睜開眼,發現身前左右,全是透明伴有氣泡的半流體質地。
漩渦似的軌跡嵌在這些流液中,長長的沒有盡頭,像飄帶,像綢布,也像一道頭也不回的通途。
&ldo;你又來啦?&rdo;
很快,身後不知是從哪裡、用什麼方式走過來一個人。
蕭梧葉推開眼前半流動的液體,轉頭一看,只見這人飽經風霜,粗衣長褲,腰間還別著一排常用的小刻刀,面容以及裝束都不陌生‐‐是上次在黃樹林邊見過的,刻著木牌,額頭有烏紫印記的那位大叔。
&ldo;是你?&rdo;
這次不叫她暮暮了?
大叔走到她手邊,輕輕剝開眼前填滿視線的氤氳水汽說:&ldo;進去看看?&rdo;
什麼東西,說看就看?
不等蕭梧葉衡量利弊,大叔在她肩頸後用力一推,連人帶物,半流體的稠液隨之湧動,越來稀薄,越來輕快。
蕭梧葉為之一頭扎進了冰涼。
隨著凝滯狀態被打破,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的原來是一道湍急不息的河流!
水花濺動耳膜,嘩嘩嘩的聲音拍打她大腦皮層的每一處神經。
但除此之外,她並沒有溺水後的窒息和缺氧的感覺,她就像一個絕緣的人形氣泡,掉進了一個剛剛按下啟動鍵的河道中,隨波逐流。
同樣自流而下的,還有河道里的一個小女嬰。
嗚嗚哇哇,大口大口地吞進了遠超過她這幅小身子的充水量。
蕭梧葉本想遊過去救人,結果在她之前,一個挽著發揪,形象亂糟糟的中年男人,二話不說從石埡上跳進了河底。
岸上的人問:&ldo;怎麼樣!&rdo;
他把女嬰舉出水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