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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胡說，不可能。&rdo;江念晚努力想讓自己聲音鎮定下來，卻不自覺地開始發抖。
一瞬間，不可避免的。
陸執的所有退卻，所有避而不談，所有試探又小心的愧疚，所有突兀又剋制的疏離。
好像通通有了一個她不敢去想的答案。
她重生那日見他，他說什麼來著?
對，他說：陸執不值得。
身體裡的血冷透了，由四肢百骸散出的寒意讓她連站穩都快做不到。
有近乎讓人發窒的痛楚湧上胸口，幾乎將她的心臟都寸寸碾碎。
口中又喃喃重複一遍：&ldo;你胡說……&rdo;
&ldo;這不是胡說，&rdo;蕭潤咧嘴一笑，痛快道：&ldo;若是沒有證據，我又哪敢開口?&rdo;
&ldo;你有什麼證據?&rdo;
&ldo;詔獄那幫人就算知道是他殺了你外祖，定然也會替他守口如瓶。還有他身邊的人，也絕不會外傳。他自以為洗清了這世上所有的痕跡，卻洗不掉自己身上流著的血，&rdo;蕭潤頓了下，費力地自鐵箍中微揚起衣袖，還算光潔的手腕露了出來，他慢聲，&ldo;赤赫一族，之所以名赤赫，是以赤紅色為尊。公主之子也可當政的原因，是因為所有流著赤赫皇族血的人，腕上三寸間都有一顆與生俱來的赤色紅痣，這是身份的象徵，也是此生都洗不去的印記。&rdo;
他腕上的紅痣像血釘一般，細小，卻在此刻如此乍眼。
蕭潤目光悲憫，似笑了，又似嘆了口氣。
&ldo;九公主若不信我，不如自己去看啊。&rdo;
第49章 算了
&ldo;就算他是, 也不能……&rdo;江念晚臉色微白，指尖幾乎嵌到掌心裡。
還是忍不住否認。
像是早有預料，蕭潤繼續緩聲道：&ldo;詔獄的每一案都有文書主筆記錄審訊過程, 犯人處刑之後亦有驗官來核驗, 陸執當年親自審的這一案，驗官所錄的傷痕與文書上極不相符, 你外祖身上的傷早已超過詔獄主律最高限度，他到底是在屈打成招還是公報私仇, 誰也不得而知。&rdo;
&ldo;我在驗屍官那得來了這份驗傷書的存本，不日會送到公主手中。雖然公主不會想知道自己外祖在他手下歷經了怎樣的磋磨，但留得這樣一份證據在, 總是能為餘家平反開個源頭，此文書的原本就在詔獄司存著，若陛下能下旨, 就可查閱。&rdo;
蕭潤說的這些話, 如烈火淬過的刀乍然劃開皮肉, 直擊心口。像是乍然解了她兩年以來的所有疑惑, 卻也要將她擊穿。
頭一次的，她幾乎要質疑自己兩年來一直以來的信念。
她固執的堅定幾乎要被摧毀, 錯綜複雜的情緒混著深埋入骨髓的痛楚, 江念晚指尖發冷, 全然考慮不清楚自己這一刻到底要想什麼。
良久之後, 她終於開口。
聲音卻抖得厲害, 帶著理智回神前的最後一分掙扎：&ldo;你說我外祖沒有謀逆，可有證據。&rdo;
蕭潤眸中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光, 凝了她片刻後, 忽而極輕地笑了一聲。
&ldo;不想公主竟糊塗至此?為了信陸執, 連是非曲直都不顧了?&rdo;
她不答話，唇瓣抿得發白。
&ldo;若餘驍真有反心串通赤赫，赤赫這些被安插在南鄭的暗樁怎會不和他呼應往來?九公主，我們這些關在刑部大牢的赤赫族人，就是證明此事最好的證據，&rdo;蕭潤揚起臉一笑，&ldo;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