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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年輕時隨父徵戰，這兩年身上舊疾復發，身子骨不如從前硬朗，每日下朝之後也比從前更覺疲憊，為了減輕舊疾之傷，每日還需服用湯藥。

不過知道這訊息的人不多，皇后每日都會親自來送湯藥，對外只說是補品。

那湯藥味道自然不好，皇帝每日服用也生出些膩煩之意：&ldo;服用這麼些日子，也不見有好轉，朕看他們都是一群庸醫!&rdo;

皇帝生氣，其他人大氣不敢出。

皇后示意內侍將藥碗收拾下去，笑著端出一碗甜湯：&ldo;良藥苦口利於病，陛下嘗嘗這甜湯，看看臣妾手藝有沒有生疏。&rdo;

皇帝也只是發發脾氣，喝完皇后親手做的甜湯，將藥的苦味壓下去，面色也好看許多。

&ldo;聽說太子打算以正妃之禮迎娶側妃?&rdo;皇帝喝完藥，終於想起來這麼一回事。

皇后點點頭，她走到皇帝身後，細白的手指輕輕按揉著皇帝的太陽穴：&ldo;臣妾也聽說了，也不完全是正妃之禮，儀式規制上依然是側妃之禮。&rdo;

&ldo;太子親迎加上拜堂，你跟朕說這不是正妃之禮?&rdo;皇帝冷哼一聲，&ldo;他們糊弄朕，你也跟著他們一起糊弄朕?&rdo;

&ldo;臣妾哪敢呀，再說這拜堂之禮，您若是不應自然不成，一切還是要看陛下的意思。&rdo;

&ldo;所以他派了你這個說客來說服朕，還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rdo;

皇后見心思被戳穿也不慌亂，她輕笑一聲，力道不輕不重地按揉著：&ldo;陛下英明，太子這麼些年也沒拜託過臣妾什麼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件事來讓臣妾幫忙，臣妾一高興就先應下了，陛下不會讓臣妾將此事辦砸吧?&rdo;

皇帝閉著眼不說話，皇后見他面色還好，繼續道：&ldo;再說了，太子也沒給那雲家姑娘正妃之位，他是有分寸的，如今不過是年少心性，難得見到一個喜歡的，想要給對方好一點的待遇，陛下不如應下?&rdo;

皇帝聽到這兒才笑出聲，他握住皇后的手將她拉到身前，直起身子道：&ldo;他哪裡是知道身份不合適，而是確信朕不會答應，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偏偏在婚禮上又不肯委屈那姑娘，他這心思還想瞞過朕?&rdo;

皇帝是笑著說的，皇后知道此事十有八九他會應下，心思也鬆快起來。

御膳房傳了午膳，皇后留下來陪皇帝一道用膳，午膳用盡，皇后正要起身離開，皇帝又想起一事：&ldo;朕最近聽說珩兒在追求顧家二姑娘，他大哥婚事已經定下，他若真的喜歡，朕也可以給他賜婚。&rdo;

皇后動作一頓，笑著搖了搖頭：&ldo;他這孩子心性不定，誰知是不是找藉口出宮去玩樂?臣妾想著還是再看看，他若真的喜歡到時候再說也不遲，陛下您看呢?&rdo;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見她說得不似假話，沉吟半晌也應下了：&ldo;朕這三個兒子，也就瑄兒成婚早些，也不知誰能讓朕先抱上孫子?&rdo;

皇帝這一聲感嘆不似假，他二十六才得長子，如今眼見舊疾復發身體不行，卻久久抱不上孫子。

這也是他允許太子優待側妃的原因，太子難得對女子動心，先前不肯娶妻，如今動了心，他何必去做那棒打鴛鴦的事?還不如盼著人家小夫妻琴瑟和鳴，早日給他添個孫子。

他也年輕過，理解那種滿心對一人愛慕的感情，只是這種感情能不能長久，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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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慧寺遠山縹緲，李柔蓁在後山走了許久，心中憋悶的情緒也不見緩解，她告訴自己不要想，但耳邊總是想起那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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