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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一切太過慌亂，他壓根沒心思關注程月知，更不在乎她去了哪兒。

裴九真平靜的臉上終於掀起一絲波瀾，但很快又隱於周圍濃濃的夜色當中。

裴九真這才看向邱景之，認真道：&ldo;景之，我不會嫁給你。&rdo;

這一眼，忽然讓裴九真想起幻境中那一巴掌。

明知那不是邱景之能控制的，可她卻還是忍不住氣他。

邱景之急忙問她：&ldo;為何?難道還是因為程姑娘?她已經走了，從今往後我和她也沒有機會再見面了。&rdo;

裴九真搖了搖頭：&ldo;不是因為她，是我不想嫁給你。&rdo;

邱景之怔了怔：&ldo;……&rdo;

裴九真：&ldo;去九幽之前大哥哥告訴我，父親母親已經答應我退親，他們會找機會與你父母詳談。本來我是想著等過陣子便與說這事的，既然你已經提起，那今日我便與你說明白。景之，你我的親事已經作罷。往後無論你是喜歡程姑娘還是柳姑娘，那都是你的事，你隨意。&rdo;

因裴九真這一句話，邱景之握著裴九真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

邱景之：&ldo;九九，你別再和我說氣話。&rdo;

此時裴九真才想起來邱景之還握著她的手，裴九真默默抽出手：&ldo;記得我在餘生谷對你說的話嗎?&rdo;

邱景之微怔，在餘生谷他們說了很多，還牽扯到了程月知。

裴九真：&ldo;那時候我說我對你不是那樣的心思，並不是氣話。那都是我的肺腑之言。&rdo;

邱景之忙拉住裴九真雙臂：&ldo;還說不是氣話?你我的婚事那是從小定下的，你一直都想嫁給我不是嗎?你如今的樣子，我怎麼能坐視不理。九九，我們成親，我定然全心全意保護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rdo;

裴九真低頭笑了笑：&ldo;我知道我是廢物，不必你特意提醒我。&rdo;

邱景之一時口快，沒想到卻惹裴九真傷心難過：&ldo;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保護你。&rdo;

裴九真：&ldo;保護我?景之，你知不知道在你身邊我才是最危險的?&rdo;

既要面對旁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幽谷劍，又要防著青白。

&ldo;等我繼位天君，你便是天后，如何還會……&rdo;

裴九真打斷他：&ldo;那時候在餘生谷我說我對你不是那樣的心思，是認真的。景之，我不喜歡你，至少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rdo;

風吹影動，邱景之的心也隨著裴九真的這句話顫了一顫。

裴九真：&ldo;那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終於想明白我對你其實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那麼親密，所以我依賴你，依賴到我誤以為那是喜歡。程月知來了之後，你把對我關心和照顧都分給了她，所以我嫉妒，我難過，可這些嫉妒也好，難過也好，只是因為我的佔有慾在作祟。明明你我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憑什麼她一來，我們就不能像從前那麼親近了。&rdo;

邱景之沒明白裴九真的意思，他問她：&ldo;這怎麼不是喜歡?&rdo;

&ldo;我對你是像對大哥哥，二哥哥一樣的喜歡，我只是希望對你們而言我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rdo;

邱景之沉默著，目光落在裴九真那雙明亮眼睛上。

她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是如此的誠摯，真誠到以致於他無法在聽到裴九真這樣的答案之後還繼續欺哄自己，她只是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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