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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給兩人斟酒,順便拍一下擰著頭看頭頂的安然:&ldo;做什麼呢?&rdo;
安然道:&ldo;我怕樹上掉毛毛蟲。&rdo;
趙恆頓時無語:&ldo;你可以搬到太陽底下去,沒人攔你。&rdo;
安然將手伸到光斑底下,感受了下五月陽光的威力,明智的選擇忽略趙恆的話,又問:&ldo;怎麼沒有蚊子?&rdo;
趙恆嘆氣:&ldo;提前燻過艾了。&rdo;
有鼓聲的掩護,他們兩個說話並不怎麼引人注目,卻瞞不過坐在他們附近的人,已經有好幾位老先生在怒視二人了。
安然放低聲音,抱怨:&ldo;這個樣子,怎麼給你相親啊?&rdo;
根本就見不著面好吧!
趙恆忍了又忍,還是道:&ldo;等選出各自的魁首,就不必這麼拘束了。&rdo;
安然&ldo;哦&rdo;了一聲。
他們聊天的功夫,已經抽出了四題,抽籤的人當即大聲讀出內容,包括出題人的姓名身份,如今第五題也已經出爐,抽題人看座次應該是個貧寒書生,拿起便簽就愣住了,過了一陣才遲疑的念道:&ldo;再抽一次罷……五官靈臺郎,安然。&rdo;
無數目光難以置信的落在安然身上。
若沒有先前那兩句&ldo;恐有不公&rdo;和&ldo;多抽一次&rdo;的話,他們的目光中一定充滿鄙夷,而不是現在的震撼……竟然連這也能算?
趙懷輕咳一聲,笑道:&ldo;那就再抽一題吧!&rdo;
於是書生再抽,依舊是愣了下才讀題:&ldo;詠四時之景,其餘皆不限,趙……&rdo;
最後一個字沒有直接讀出來,目光卻落在趙恆身上,趙恆點頭,淡淡道:&ldo;是我出的題。&rdo;
當下便有人開始瘋狂在腦海中搜羅詞句‐‐趙恆出的題,且又中規中矩,內容寬泛,肯定是必考,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一眾大儒,都會給他這個面子。
安然低聲道:&ldo;殿下可以著人查查他的身份。&rdo;
趙恆道:&ldo;怎麼說?&rdo;
安然道:&ldo;此人心性、能力俱佳,且縝密機變,觀其面相也自不凡。國公爺身邊還沒這樣的人,不妨收在麾下做個謀士,正好可以補你之短。&rdo;
趙恆道:&ldo;讀書人心高氣傲,讓他們投筆從戎怕是不肯。&rdo;
安然道:&ldo;你看他的手。&rdo;
書生的手沒什麼特別,只是沾了些墨汁。
趙恆招過從人,道:&ldo;拿我的帖子給他。&rdo;
裡面的便簽足有數百,他和安然兩人被同一個人抽到的機率有多大?只是他和安然寫的便簽,與其他人相比&ldo;墨跡尤新&rdo;,若一心去找,還是能找到的。
這書生刻意去尋趙恆的帖子,其用意不言而喻。
錯抽了安然之後,還敢再來一次……這也是安然看好他的原因之一。
收到帖子的書生長身而起,對趙恆深深一揖,趙恆舉杯示意,書生忙端起酒杯,遙遙致敬後,雙方一飲而盡。
安然笑道:&ldo;我算得準不準?&rdo;
詩會上收到帖子,一般會舉杯表達謝意之後,再在日後登門拜訪,而書生此舉,等若在眾目睽睽之下,投身趙恆門下。
&ldo;需要我誇你嗎?安半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