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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著的青年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右手中牽著一匹黑驪,身上裹著黑絨的披風,風雪呼嘯,簷下的燈一晃又一晃地撞在門楣上,他抬手摘下了落滿了雪的黑色兜帽,眉目清俊舒朗,對著她笑了下。
桓禮,譙洲桓氏大公子,她那婚約上的未婚夫,或者又說是,她的表弟。
當年得知王珣去世後,她攔下了想要自盡的陳鈺,兩人回到了青州守著王家的祖宅,從此再沒有離開過一步。晉河王氏退出歷史舞臺後,接手青州的是譙洲桓氏,謝珩知道她一個弱女子孤身留在青州不容易,暗中託桓禮多照顧她,這些年桓禮從沒有明說,但謝靈玉清楚他在背後默默幫了自己不少,她不是怨恨命運不公就遷怒身邊人的性子,兩人認識了快二十年,哪怕只是偶爾見面也熟悉了。
謝靈玉回京這一趟故地重遊,腦海中不斷浮現那些前塵往事,此時乍一眼看到桓禮,不自覺地也生出些平時沒有的感慨,當年她剛去青州,這孩子才十二歲,和謝珩同齡,一年年地看著倒沒覺得有什麼,這樣一看,原來這孩子長得這麼大了。
謝靈玉道:&ldo;是你?&rdo;
桓禮道:&ldo;我正好在寧州辦事,婚約的事情,謝珩寫信都告訴我了。&rdo;
謝靈玉道:&ldo;這事是我父親誤會了,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rdo;
桓禮道:&ldo;沒有,是我沒考慮周全,說起來這其實是我的錯,謝珩同我說清楚了,這事我來處理就好。&rdo;又道,&ldo;我聽說你正好要回青州,我來送送你。&rdo;
謝靈玉看了眼他這滿身的雪,寧州與盛京雖然不是相隔得特別遠,但也不算近,加上書信寄出的時間,這人此刻能在這裡出現,可見是風雪兼程了一路。
她不是愚鈍的人,相識多年,對方的心思她自然也有所察覺,桓禮十六七歲時,清明時節她去王氏祖墳祭拜,少年跟著她一起去祭奠王珣,那句脫口而出的&ldo;以後我照顧你&rdo;讓她感覺到了異樣,她也是那時才注意到,少年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蹊蹺。
自那之後,她有意地保持了些距離,對方也再沒有提及過這些事,她以為那只是少年的心血來潮,可轉眼間十多年過去了。
風雪不斷吹打在窗戶上,驛館中倒是安靜極了,謝靈玉坐在桌前,門外的青年手中依舊牽著那匹黑驪,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對方將落著雪的披風解下來,簡單地搭在了手臂上,謝靈玉注意到他領口大半都掖進了脖頸中,大約是來時風雪太大,衣襟被吹得翻卷進去了。
對方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低頭看了眼,反應過來後立刻抬手將衣襟整理了下,他重新抬頭看向謝靈玉,不好意思般輕笑了下,他牽著的黑驪忽然輕輕甩頭,抖落了鬃毛上的雪花。
他說:&ldo;這雪下得確實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rdo;
謝靈玉道:&ldo;是啊。&rdo;
作者有話要說:
桓禮:我十六年的暗戀無疾而終,還有比我更慘的嗎?
謝珩:這我有什麼辦法?
哥哥:沒事,你也快be了。
謝珩:……
桓禮:從此這條街上,多了兩個傷心的人。
第40章
桓禮送了謝靈玉一程,兩人一路無話,雪夜的渡口,他看著江上那艘船漸行漸遠,孤帆遠影直到再也不見。
天將亮未亮,江邊釣叟低低地唱著歌,很老的調子,聽不太清楚字詞,只依稀聽見一兩句&ldo;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rdo;
年輕的桓家家主仍是牽著那匹黑驪,一直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