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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能當著天子的面說。
&ldo;聽說你前段日子服用五石散出了事，所以今日特意來看看你。&rdo;
白悅悅臉色一下變得古怪，看徐昌的神情也格外詭異。
&ldo;那東西我聽說有害無益，南邊宋國有不少人因為服用五石散，連身上的肉都爛了。&rdo;長樂王好言相勸。
徐昌笑著搖搖頭，&ldo;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要不然人死了，卻還沒有享受什麼。那豈不是白白來這世上一趟。&rdo;
他說罷看長樂王，&ldo;我聽說你最近又出去打仗了?&rdo;
&ldo;真是可惜了，我原本想著，若是你一直留在洛陽了，倒不如一塊試試。但是你要打仗，那就不適合了。&rdo;
徐昌說著，笑著看白悅悅，&ldo;我想今日你來，應該是帶著新婚嬌妻來認識一下人的?&rdo;
&ldo;還沒成婚，不過婚期也快了。&rdo;長樂王說的時候，眼角餘光一直暼向元茂。
元茂佇立在那裡聽著，唇角保持著淡淡的淺笑。神情裡見不到半點慍怒。長樂王原本提起來的心，也漸漸的落了下來。
看來他原本料想的也不算錯。
天子即使真的對悅娘有什麼情誼，但也不深。仔細算起來，也不過是少年人的一次情竇初開。
但天子富有四海，天下但凡沒有婚配的女子都可以為他所擁。那麼這點少年的情竇初開算不上什麼。
長樂王自己想通這個關節，越發的磊落，渾身上下更是一派輕鬆。
&ldo;到時候成婚的時候，還請你過去喝一杯喜酒。&rdo;
徐昌笑得亂顫，&ldo;一定會去，我聽說你們鮮卑人的婚俗和漢人完全不同，新郎入門接新婦要被新婦家的姑嫂拿棍棒當賊打。誰也不例外，就衝著這個，我也要去看看。&rdo;
長樂王也不生氣，他去拉白悅悅的手。
少女的手掌柔軟而嬌嫩，他可以輕易的就將她的手握住。
&ldo;悅娘一定捨不得的。是不是?&rdo;長樂王笑問道。
娶婦要挨姑嫂一頓打，這是鮮卑舊俗，到了如今哪怕學了漢人那一套也是沒有改。
白悅悅連連點頭，&ldo;這是肯定的，你長得這麼好看，要是把臉給打出什麼好歹了，那不是很可惜?&rdo;
她說著去看元茂，&ldo;侄子，你說是不是?&rdo;
元茂眉梢微挑，此刻所有的情緒在心底匯聚。
不等他說話，那邊徐昌已經大笑出聲，他指著長樂王笑得腰都直不起來，&ldo;小娘子果然爽快，喜歡你的一張臉。&rdo;
他笑得眼淚都冒出來，&ldo;這才對，我最討厭那種裝模作樣的。男女麼不看重出身相貌，還看重什麼。&rdo;
&ldo;人品有可能是裝的，但是樣貌和出身一定是真的。就算想要裝，也裝不了。&rdo;
白悅悅對徐昌笑，&ldo;其實我見大王的第一面，就見到他手上好大一條疤，但看到他的臉，就覺得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rdo;
元茂看了過去，見她滿臉笑容。長樂王聽了她的話，苦笑兩聲。手放在她發頂上揉了兩下。
長樂王是個君子，於人前最僭越的親暱也就這樣了。
他低頭看她，&ldo;孩子氣。&rdo;
&ldo;瞧大王說的，我比大王小了整整十歲，難道不就是一個孩子麼。&rdo;
這兩人目光相觸，其餘的人倒是被他們統統隔絕在外。成了旁觀的外人。
哪怕是他也是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