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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淮野眼看蒼訣面色變化, 從下巴抬高，到眼神飄忽。

他眼皮跟著跳起來，意識到：&ldo;你雖然沒去找那個人類, 但你做了其他事?&rdo;

這是原淮野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釋。

而在他這句話後，蒼訣眼神閃動一下，顯然，是被他說中了。

原淮野問：&ldo;有什麼事，你對我都不能說?&rdo;

蒼訣：&ldo;也不是……&rdo;

原淮野說：&ldo;既然&l;不是&r;，就說。&rdo;

他再三問。到這一步，蒼訣自己也覺得一直支支吾吾很沒意思。

他嘆口氣，先承認：&ldo;對。那天晚上，我去了他們的世界。&rdo;

原淮野挑眉，青鸞又說：&ldo;不過，我找的不是那個人類，而是當初奪了丹道人修根骨的另一人。&rdo;

兩個妖坐下來，旁側是樹，身側是溪流。

蒼訣嘆口氣，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的確頗難啟齒。他乾脆自己先掏出酒，並非前面在末世世界喝的淡酒，而是真正出自玄靈大陸的頂級靈釀。別說尋常凡人，就連修為一般的修士，也不一定能承受住一口。

沒有酒杯，乾脆折了兩篇葉子為飲。兩杯下去，蒼訣終於開口。

他進一步坦誠，說：&ldo;我給了他一張符紙‐‐你知道那是什麼。&rdo;

原淮野眉尖攏起一點，又笑了，&ldo;奴寵契約符?&rdo;

&ldo;對。&rdo;蒼訣說，&ldo;原本也沒打算這樣。但那人類去尋丹修，我聽了他們的對話，忽而覺得這是最好的法子。丹修似對人類有諸多求而不得，現在這樣，也算他們各隨所願。&rdo;

原淮野看他，見蒼訣說出這種話時，竟然一派神清氣正。要不是知道他給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恐怕還真要覺得，蒼訣是為那兩人考慮。

原淮野被逗笑了：&ldo;我當是什麼。&rdo;如果是這樣，龍君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蒼訣聳聳肩，說：&ldo;我哪有那般沒分寸?你該信我。&rdo;

&ldo;信。&rdo;原淮野縱容道，隨即話鋒一轉，&ldo;那你到底為什麼要躲我?&rdo;

蒼訣眼神又開始打飄。原淮野看他，見蒼訣似是下定決心，終於開口。

他先問自己：&ldo;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去那個遍地喪屍的世界，有人帶我們出城參觀，路上，我們見到……&rdo;

原淮野腦海中浮出諸多場景：被綠植覆蓋的城市，從高樓裂隙中長出的野花。

還有被糾纏其中的喪屍動物，和與它們共生的普通野獸。

他想到很多。但看著蒼訣的神色，原淮野心中一動，問：&ldo;那兩個雄性人類?&rdo;

蒼訣吞吞吐吐，說：&ldo;嗯。原來人類雄性，也能同鮫人一樣。&rdo;

原淮野笑道：&ldo;我當你那會兒真的毫不驚詫，竟然到這會兒都還惦記。&rdo;

&ldo;也不是&l;惦記&r;。&rdo;蒼訣朝後一倒，躺在柔軟草坪上，目光直直望向天上飛鳥，&ldo;那天我之前害你的人類，還有丹修。他們口中一樣都是情情愛愛，而且，他們說‐‐&rdo;

原淮野垂眼看他。

他見青鸞側過頭，與自己對視。

&ldo;那個人類，&rdo;蒼訣說，&ldo;他喜歡你。&rdo;

原淮野握著葉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