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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迷津回頭看他。
&ldo;馬車太過顯眼,這兩匹馬兒,你帶走一匹吧。&rdo;
秋濯雪伸手去解開馬兒枷鎖,自己負上琴囊,又推醒還在夢鄉的楊青,帶著這少年上了另外一匹馬。
大概是擔心越迷津不識方向,秋濯雪甚至好心給他指了方向,才毫不猶豫地轉過頭,立刻在官道上急馳而去。
他將不需要的都拋在了原地,連人帶馬,包括車廂。
真奇怪,越迷津牽著馬,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那上面分明什麼都沒有。
在意識到秋濯雪也許是故意的時候,越迷津感到自己的肩膀跟心頭都是沉甸甸的,很不舒服,他當然是很憤怒的,甚至萌生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可憤怒之中,好似又藏有一種詭異的竊喜感。
殺死萬毒老人後,越迷津走出去,半陀山的花草大多有毒,味道極為腥臭,萬毒老人的莊子卻泛著誘人至死的甜香,混合在一起,讓他頭痛欲裂。
一香一臭,卻都是劇毒之物,猶如秋濯雪與萬毒老人一般。
那時候,越迷津也感覺到自己六年以來壓在肩頭的重擔倏然消失了,他與秋濯雪之間最後的那一絲聯絡,似乎因為萬毒老人的死去而徹底斷裂開來。
也許,這是一種長時間的執念悄然散去的空虛感。
回到山裡後,越迷津一直都是這樣想的,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這種空虛感越來越大,越來越難以消散,只知道他在見到秋濯雪之後,這種感覺就倏然消失了,肩膀上又沉甸甸起來。
越迷津當然是很憤怒生氣的,可秋濯雪哪次開口求他,他不曾答應……
為什麼?
是了,這種小賊,其實根本不需要我,他自己也能隨手打發。越迷津怔怔地站在原地,暗道:想來他大概早就想拋下我了,只是不好開口,此時正是好機會,他縱然再體貼溫柔,少個隨時在旁對他冷言冷語的人,總是清淨快活一點。
就連李劍濤的事也一樣,秋濯雪武功不弱,他在旁幹擾,越迷津怎能安心,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即便使出這樣的手段,也絕無人會怪責。
他柔聲屈求,不過是給越迷津一個面子罷了,說什麼補償,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仍是隻有越迷津當真了。
他七年前當真,七年後仍然當真,這教訓真是永遠吃不夠。
月光灑落的大地上,照出越迷津的孤影,馬蹄兒的聲音早已經從大變小,消失在遠方了,他只覺得殺死萬毒老人時的那種空虛感越來越深,越來越濃,似要迫不及待地伴隨著這種黑暗,將他徹底吞噬。
在這一刻,越迷津突然想起老道士的話,他總說,撒謊未必不好,有些謊言就是很好的,能叫人快樂。
越迷津本來不是很明白,現在一瞬間就明白了。
為什麼秋濯雪總是在該對他溫柔的時候殘忍,該對他殘忍的時候溫柔呢?
……
楊青這兩日簡直吃夠了苦頭。
雖是秋濯雪駕馬,但馬背到底不比車廂平穩,他被顛得快要吐魂不說,大腿內側還磨得破皮,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可是秋濯雪已說他們如今情況危急,他疼得眼睛發花也不敢抱怨,只好咬牙將苦楚往肚子裡咽,才知曉原來在雪山那時的孤單寂寞,不過只是些尋常小事。
如此有驚無險過了兩日,可惜好景不長,第三日晚間突然下起了雨,春日的細雨對農家來講寶貴難得,落在趕路的秋濯雪身上,就成了新的麻煩,雨天路滑不說,視線也受阻礙。
春雨細密,秋濯雪有心想找個地方避雨,正要問問楊青是否飢餓,卻不料伸手一碰,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