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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覺得有點好笑,他想,他的頭髮和主人一樣,要疼過才能服軟。
顧雲川在樓下準備早午餐。只會做西紅柿炒雞蛋、西紅柿雞蛋湯和西紅柿雞蛋蓋澆飯的江珩欣賞了一下滋滋冒油的培根、香氣四溢的牛排和清新的水果沙拉:「你居然會做西餐。」
「中餐也會。」顧雲川關掉灶火,把麵包從烤麵包機裡取出,他轉身看向江珩,「餓了就先……」說到一半停下了。江珩的唇色在陽光下顯得蒼白,他先前睡亂了而張牙舞爪的頭髮此刻柔順地貼在腦袋上,發梢被光渲染得黃茸茸。他的鼻樑很高,線條平直,光影被整齊切割成明暗分明的兩份,整個人透露出一種令人心驚的脆弱感。
江珩側過身來,把光擋在身後,好像把陽光簌簌地抖落了,接觸到顧雲川的目光後在他開口前說:「沒來得及喊你就疼完了。」
他們的對話旁人常常聽不懂,是因為很多交流在眼神接觸中就已經完成了。
顧雲川握住江珩的手腕把他帶到餐桌前坐好,遞給他一杯熱牛奶,用精神力仔細地探查了一遍後塞給他一顆糖:「一會吃完飯再吃。」。
香甜的熱氣模糊了江珩的視線,顧雲川沉默的背影融化在霧氣裡。顧雲川在自己和自己生氣,他想。
他和顧雲川是兩種人,他向來不計後果,執拗向前,是巢穴裡第一隻跳崖翱翔的小鷹,即使撞了南牆也要在回頭前把牆推倒。而顧雲川有著不符合年齡的縝密心思,凡事都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他是最後一個飛下懸崖的鷹,因為觀察了所有同伴而百分百不會失敗,他不會撞上任何一面牆,在此之前他會找到拆掉牆的方法。
但他們又是一種人,一樣的永不後悔。無論是失敗還是成功,永遠不會成為他們前進道路上的阻礙。一樣的無所畏懼,不知道什麼叫放棄,也不知道什麼叫取捨,總有辦法可以兩全,如果沒有,只不過是不夠強。
他們何其相似又互補,縱使認識的時間不長,卻能輕易理解對方隱藏的情緒。
王又冬昨天問他的是:顧雲川為什麼還不對你表白?
江珩回答的是:他捨不得我為難。
王又冬接著問:那你為難嗎?
江珩說:在顧雲川面前,我應該永遠不會被為難。
然後王又冬就對著空氣打了一套拳,讓他帶著她的祝福滾。江珩不是很理解女生的腦迴路。
顧雲川轉過身來看見空了的牛奶杯和江珩嘴巴上一圈奶鬍子,他從陰影處走到陽光裡,嘴角勾起:「這位白鬍子老爺爺先生,準備吃飯了。」
江珩愣了一下,然後不滿地舔了舔嘴角,問他:「還有嗎?」
顧雲川看著江珩恢復血色的雙唇,呼吸頓了一下,移開目光,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江珩,捏了捏熾熱的指心,把眼底的情緒壓下。
午飯過後,江珩閒得發慌,窩在沙發上打了會遊戲覺得無趣,抬頭一看,顧雲川不知所蹤。他站起來尋找,發現書房門沒有關,推門而入,顧雲川正在專心致志地——
粘蝦殼獎盃。
顧雲川在醫院把蝦殼洗乾淨後用袋子裝了回來,在家裡找到膠水,準備幫貓拼好他的獎盃。
江珩走過去,低頭在顧雲川耳邊問:「這個是不是歪了?」
顧雲川的手微微一抖。貓走路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有點。」顧雲川把拼好的部分舉遠了一點看了看,點點頭。他轉頭看見江珩躍躍欲試的樣子,遞給他膠水:「要自己拼嗎?」
江珩接過。蝦殼形狀崎嶇,又輕又脆,江珩想要把它們整齊拼接,一不小心一用力就掰碎了一個。
顧雲川立刻捉住他的手指檢視,發現他沒有受傷後說:「沒關係,還有很多。」
「算了。」江珩本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