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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桂雲扶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她終於抬起頭來：&ldo;我不會罵你自私。沒有人真的想死。&rdo;

&ldo;……&rdo;

&ldo;如果換成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可能做得比你還要堅決。&rdo;

他挑眉問：&ldo;你的意思是我不夠堅決?&rdo;

&ldo;如果你真的堅決，現在就不會把真相告訴我。不，應該說，你就不會那麼多次幫我。在周府的時候，你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我。&rdo;

&ldo;……&rdo;桂雲扶沒說話。

&ldo;其實，我是一個，出生就沒有父母，過著在各類親戚家輾轉的生活。所以我大概可以明白不擇手段也要活下去的那種感覺。就算是算計別人，心裡也會很不好受。&rdo;

疾雪都沒有詢問他的想法，自顧自地下了這種定論，讓桂雲扶有些想笑。

&ldo;你覺得我會不好受?&rdo;

&ldo;如果不會，那你殺了我。&rdo;疾雪抬起手臂，把劍遞到他面前：&ldo;殺了我不就可以結束你的痛苦了嗎?&rdo;

&ldo;……&rdo;桂雲扶撇開視線，冰冷地罵：&ldo;滾出去，不要再來。我只給你這一次活命的機會。&rdo;

&ldo;我不。&rdo;疾雪一動不動：&ldo;我走了，誰來保護你呢?&rdo;

&ldo;我不需要你保護。&rdo;

&ldo;你需要!&rdo;她把劍往旁邊隨便一丟，向前摁住他左手手背：&ldo;就算不需要，我也想要保護你。一輩子都保護你。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你。就算是已經死了的魔尊。&rdo;

&ldo;……&rdo;這話已經是堪比山盟海誓一樣的發言了，桂雲扶唇際一滯，沒答話。

所以疾雪抓起他的左手，像看不見掌心中沾染的鮮血，挨在自己臉頰上。

&ldo;突破不了境界就突破不了吧，死就死吧，死了我可能只是會回到原來的世界。但如果你在這裡死了，那就永遠沒有了。就算我打遊戲打得沉迷，但也知道這個世界不會有二週目這種東西。這裡只有一個你。就算再來一個全新的桂雲扶，沒有和我相處過的記憶的桂雲扶，那也不是你。&rdo;

她這句話夾雜著很多桂雲扶聽不明白的詞彙，但從他的晦澀不明眸光中，不難看出他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ldo;你真的很可笑。&rdo;桂雲扶不知作何感想，只是扯起嘴角，因為身體的痛苦而嗓音顫抖：&ldo;所以到了這個地步，你也還是要選我?&rdo;

哪怕自己會死?

疾雪這次沒有回答，而是抓住他的胳膊，將他輕輕拉過來了一點，桂雲扶沒有拒絕，所以她再次得以吻了他。

這次的吻沒有上次那麼激烈、那麼目的性明確。是像小狗伸出舌頭舔舐一般的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吻。就好像害怕傷了他一分一毫。

桂雲扶抓住她衣服的手不禁緩緩收攏，一根一根，抓得很緊。

小境界外忽然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肆無忌憚地踩過雜草，踏平土地，砰的一聲，毫不留情地擊毀了小境界的門扉。

陸鳴之和向晚晴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二人風塵僕僕，神色冷戾，劍已經出鞘，在黑暗的空間裡折射著駭人的寒光。

疾雪幾乎是立刻鬆開了桂雲扶，執起一旁的長劍，騰地站起來擋在他身前。

警惕的眼神，陰沉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