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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弋朝他笑：&ldo;剛上來。&rdo;
林戰似懂非懂地&ldo;哦&rdo;了聲，他扭頭去找跟在後頭進來的許文科，沒理會下鋪慕夏怎麼一動不動：&ldo;我那本練習冊放教室了，一會兒你直接把頁碼標出來吧……今天上課走了會兒神，最後一道就沒聽懂。&rdo;
&ldo;我直接給你講，反正他倆都還沒睡。&rdo;許文科說，抬眼看了看遊弋，不知想了些什麼，臉色微妙，甚至閃過一絲厭惡。
遊弋對上他的視線，先想躲，而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燙得嚇人。
&ldo;你怎麼了?&rdo;許文科問，語調沒有抑揚頓挫平淡得過頭，&ldo;臉這麼紅。&rdo;
如果慕夏沒記錯，這好像是他轉學過來這麼久第一次聽見許文科主動和遊弋說話。他好奇地鑽出蚊帳，仍用被子捂著下身‐‐剛被遊弋撩起來的那團火都沒熄，他總不能頂個帳篷看戲，被發現就尷尬了。
遊弋眨了眨眼，沒料到許文科會這麼問：&ldo;剛洗完澡。&rdo;
&ldo;你洗完有一會兒了吧，扯這些有意思嗎。&rdo;他繼續說，但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陰陽怪氣的聽在耳朵裡很不舒服，連不明就裡的林戰都聽出了話語中的刺。
老好人乾咳兩聲：&ldo;是不是快熄燈了?&rdo;
這個圓場的僵硬程度幾乎能折個90度直角，遊弋沒領情，冷哼了一聲。林戰轉向他拼命使眼色，下一刻慕夏站起來：&ldo;沒人在吧，去個洗手間。&rdo;
&ldo;都走了，隨便你折騰。&rdo;林戰接著他的話說下去，&ldo;我先把燈關了，你帶個手機。&rdo;
慕夏從床頭把他的充電螢火蟲拿下來，一言不發地走出去。他頭也不回，但知道遊弋一定會跟上來，果然不出一會兒，身後便響起了腳步聲。
&ldo;神經病!&rdo;遊弋恨恨地一踢廁所隔間的牆。
走廊外已經沒人大鬧了，冬天不像還熱些的時候，男孩子發洩不完的荷爾蒙在熄燈之後免不了讓宿管頭疼十來分鐘。
廁所燈亮著，慕夏指了指牆上的鏡子：&ldo;嘴角破了。&rdo;
遊弋慌忙去看，果真還有點血痕，欲蓋彌彰的曖昧，不知人事的都能一看便知。他捂著嘴，這時才發現說話時有點痛：&ldo;那是怪誰弄的啊!&rdo;
&ldo;我這不也有牙印嗎?&rdo;慕夏指著自己下巴和鎖骨，語氣淡淡的。
僵持幾秒鐘，兩個人端不住架子，一起笑出聲。慕夏喜歡他開開心心的樣子，到嘴邊的問題差點就嚥下去，可他欲言又止沒瞞過去，遊弋掬水洗了洗嘴角，抬頭盯著鏡子裡的兩個人，昏黃的燈在肩上照出毛茸茸的一圈光。
&ldo;想問什麼啊?&rdo;遊弋說，往後退了步，靠在牆上。
他睡衣外面披著件校服，比慕夏穿得單薄。慕夏看了眼，問：&ldo;許文科針對你，不是他有病就是你有病。怎麼回事?&rdo;
遊弋：&ldo;就一定要我說給你聽?&rdo;
慕夏遲疑了一刻，最後搖了搖頭。
他猜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年少時建立友誼特別輕易，沒有那麼多砝碼反覆衡量。聽遊弋這麼久以來的隻言片語，他已經能拼湊出一個故事了，無非是最常見、最庸俗、最最老土的那句話：遊弋當他是朋友暗示自己的取向，而許文科看不起同性戀。
在宿舍裡一通折騰，動靜隔著一堵牆能被聽見不奇怪。林戰談戀愛還沒到能隨便親親摸摸的地步自然不太往那方面想，許文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