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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先吃飯,好嗎?」像是哄著孩子。
南清坐了起來,臉色倒是不青了,不過帶著格外認真的神情:「張承逸首先我很謝謝,你為我做的事,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至少我自己的事,你需要問過我才可以。你知道的,以前的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幹嗎就幹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給我安排好了一切,我就像個腳上扣著鐵鏈的鳥。」
「所以當你理所應當的又為我安排好一切,甚至還說為了我可以建立的一個樂團的時候,讓我覺得,回到了過去,我又變成了哪隻仰看你的鳥。」
張承逸聽完南清的話著急地站了起來,趕忙解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沒有想讓你回到過去,我只是……」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做的事,剛剛說的話,讓我很不舒服。」
張承逸心慌地彎下腰,兩隻手撐在南清的身邊,用力地按在床上,語氣有些發抖:「對不起,南清,是我沒考慮好,沒有考慮清楚。」
張承逸的情緒有些不對。
「對不起,南清,下次我不會這樣了,下次做任何有關你的事的決定,我一定會來問你,好好問你的。」
「張……」
「對不起,對不起。南清,你千萬不要把機會收回去,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了。」張承逸打斷了南清的話,撐在南清身邊的手同他的語氣一樣,發著顫。
南清靠近他幾分,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張承逸?」
抖得太厲害了。
張承逸「我,我沒事……對不起,南清。」
南清:「你已經道過歉了。」
張承逸:「我知道,我知道。」
南清皺著眉看著。
張承逸還在道歉,反反覆覆地說著同一句話,在很努力地努力地表達自己以後不會這樣了。
「張承逸?張承逸你怎麼了?」
張承逸雙眼通紅地看著南清:「我沒事。」嘴上說著沒事,可他的表情以及身側的兩隻手很誠實地在告訴南清,張承逸有事。
張承逸還想說些什麼,卻在轉眼剎那,整個人愣住了,甚至連同奔騰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白紗被風吹了起來,像是蝴蝶透明的翅膀,陽光透過羽翼,散落在病房的地上,然後無限延伸著,靜悄悄地落在地落在那張白色的病床上。
南清的手覆蓋在張承逸顫抖的手背上,然後仰著頭,吻住了他略帶冷意的唇。
這是個淺嘗輒止的吻,只是輕輕地覆蓋了一下就離開了。
南清緩離開張承逸嘴唇,然後很小聲地說道:「不會收回去的。所以,別害怕了。我也知道你以後不會這樣了,你不用反覆說了。」
紅色的眼眶終究是兜不住早就恐懼的眼淚。
張承逸呆呆地看著南清。
的確他害怕,很害怕。
他怕南清生氣,怕南清失望,怕最後又是鏡花水月,怕一切又回歸到遠點。他已經失去過南清一次,用了傷痕的代價,才換回南清再一次地回頭,他無法再承受一南清的離開。
所以他才粘著南清,也不敢離開太久,怕一回來面對的會是一張空著的病房。
所以他才會非常努力地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給南清。
所以當南清對他冷淡的那一秒開始,他就逐漸崩潰了,連一句不一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別害怕了,張承逸。」南清安慰般地拍了拍張承逸的手。
「你,你剛剛吻我了。」
南清點了點:「是的。」
張承逸抿了抿唇,視線落在南清的嘴唇上,時間嘀嘀嗒嗒地過了三秒。
「南清。」張承逸喉結上下一動,「我可以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