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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紹頓了頓,仰頭看向眼中似還輟著淚珠的少女,心中驀然產生了抹有些陌生的焦躁。
他不明白,難道自己說得不對嗎?
半晌,他皺緊眉頭,有些笨拙地重新安慰:「你若當真在意身世,我可拜託戶部替你安置個清白戶籍,將過去那段經歷掩蓋掉,屆時便無人再可說什麼。」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切實能幫到洛棠,也是最出格的行為。
清廉的大理寺少卿從未如此謀過私權。
洛棠撐起個笑,燭火悠然映在她桃花般的瑰麗容貌上,淚光漣漣,一眼便能喚起男子心中的憐惜。
「您不怕別人因此彈劾你嗎?」
崔紹抿了抿唇,忽而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快。
他不願在洛棠面前失態,只沉著臉道:「這種小事不傷天害理,還不至於被彈劾。」
洛棠睫羽輕顫,看向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閃躲,極弱地輕囈:
「若洛棠真能得到清白身世,再與大人相逢,也會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說完,她又似羞惱於自己的痴妄,愴然笑搖了搖頭,轉身便要奔出書房。
「洛娘!」
崔紹猛地站起身叫她,洛棠僵立在門前,不敢轉身,只垂著頭,手掌緊緊地攥著衣角,如同一隻不安的兔兒。
崔紹深吸了口氣,腦海中不住迴蕩著洛棠剛剛嬌羞的模樣。
他很遲鈍,對於女子的反應向來很難分辨,可這次,哪怕猜錯了,他也不想錯過。
他走到洛棠身邊,鄭重地凝望她:「若身世落定了,你心中心結可否能放下了?」
這半年來,他隱約察覺洛棠對他有意,可或許正是因她來歷不好,所以每當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要捅破時,她總狼狽地往後撤退。
所以這次,他想主動替自己爭取一下。
洛棠猝然看向他,一滴淚珠從她眼角滑落,杏花沾雨。
「崔大人……」
洛棠極低地喃了聲,婉轉流雲蘊含了不知多少情意。
崔紹不自覺緊張起來,俊朗面容從未如此嚴肅,只靜靜等待一個人的回答。
洛棠淚凝睫羽,千迴百轉地看著他:「不知您可還記得,我說過,不論旁人如何看待,可我喜歡就是喜歡,為了喜歡的東西,總想努力一下。」
「我自記得。」
若非這聲柔弱卻鏗鏘的訴說,他也不會發覺,原來媚骨撐起的,也是筆挺的脊樑。
洛棠輕咬貝齒:「我如今努力地寫話本,找自己的身世,也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站在我心悅的郎君身前,」
她脈脈望向崔紹,「不求他家財萬貫,不求他地位崇高,只求他敦厚忠孝,心中有我,攜手相伴,白頭到老。」
崔紹便覺得自己如同個筆都握不穩的毛頭小子,他被推上考場,臨場之上,連聲都發不出聲了。
他喉結滾動,是叫這溫聲細語的訴求,叫這情意綿綿的傳達給烘暖了胸腔,燻紅了面龐。
誰說深秋夜寒,誰說京城冷肅,這裡明明暖如盛春。
崔紹是個真正的君子,此情此景已不知再說什麼才不失儀態。
他艱難剋制想擁抱洛棠的衝動,渾身繃緊了,才只伸出手,頭一次握住了少女的手掌,用行動來回贈她的情意。
嫩如柔夷。
洛棠眼眸顫動:「崔大人……」
崔紹不願被窺出緊張,壓住心頭的澎湃,揚唇輕聲道:
「你可,喚我崔郎。」
「過幾日中秋,我與你同去花燈會。」
洛棠自是比他笑得更熱烈,更燦爛。
可崔紹在男女之事上本就一片空白,自然也沒看出,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