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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工農兵大學生吧!特意來東城大學探親的?你跟參謀長得可真像,特別是眼睛,一看就是兄妹。」
蘇娉笑著頷首。
戰士們都下了任務,食堂里人越來越多,逐漸沒了位置。
門外又來了一個營,他們身上掛彩,纏著浸了血的紗布,腳步沉重。
本來坐下的戰士們看到他們自動起身讓座,端著鋁飯盒隨便找個地方或站或蹲。
蘇娉還沒回神,一道高大的陰影壓下來,男人長腿一跨,坐在她對面,放下飯盒。
濃鬱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男人臉上的油彩混合著血跡泥土,拿起筷子狼吞虎嚥,沒有注意到她。
他身上的軍裝到處是口子,像是被軍刀劃爛的,胳膊上的傷口也只是草草包紮。
蘇娉軟眸微怔。
沈元白打完飯回來,看到他有些訝異。
「剛下戰場?」
「嗯。」男人隨意應了一聲,放下筷子,從他飯盒裡摸了個饅頭,含糊不清道:「餓死了,還有沒?再去弄倆來。」
沈元白乾脆把自己的飯盒給他,另外一個給妹妹,他溫聲解釋:「這是陸長風,陸營長。」
「這鬼樣子也就你還能認出我了。」陸長風五官全部被油彩血痕掩蓋,臉部線條硬朗凌厲,只露出一雙漆黑如鷹隼的眼。
邊說邊抬眸,看到對面有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他略微挑眉。
餓狠了,剛才以為對面是戰友,也沒太注意。
「嚇到你了?」和沈元白溫潤的嗓音不同,因為長時間未進水糧,他聲音微微沙啞,身上帶著剛廝殺完的兇戾。
蘇娉這才回神,輕輕搖頭。
沈元白看了他一眼:「阿軟,你坐外面。」
她沒有拒絕,動作利落。
「你物件啊?」看著他們的舉動,陸長風難得提起興趣,目光在倆人臉上梭巡:「還挺有夫妻相。」
「謝謝。」沈元白笑了一下:「我和我妹妹長得是比較像。」
蘇娉耳尖通紅,小口吃著饅頭沒有說話,也不敢抬頭看對面的男人,煞氣太重了。
「哦,妹妹啊。」陸長風大失所望,又拿了個饅頭,把他的飯盒推回去。
繃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鬆了,男人叼著饅頭,低頭胡亂扯了一下。
「怎麼不把傷口處理好再過來?」沈元白起身要去叫軍醫。
「別忙活了。」陸長風拽住他的胳膊,努努嘴,示意他看:「都在那兒呢。」
沈元白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跟去戰場的軍醫滿身血跡,軍裝破破爛爛。坐在桌前一手一個饅頭,大口往嘴裡塞。
「乾糧吃完了,在深山老林到處打遊擊,也不敢生火做飯,這幾個還算身體素質好的,剩下幾個軍醫抬回來躺營房裡了,現在還沒醒。」
陸長風嚼著饅頭,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看不清表情,但蘇娉能察覺到他現在十分疲憊,已經是強弩之末。
沈元白見她沒怎麼吃,以為是聞不慣血腥味:「要換個地方嗎?」
蘇娉搖頭,細嚼慢嚥吃著饅頭。
她只敢在男人沒抬眼時悄悄看一下,過了一會兒又側眸看另外一邊東倒西歪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軍醫和戰士們。
有人手裡拿著只咬了一口的饅頭,還有筷子落在地上渾然未覺打著呼嚕的。
他們太累了。
蘇娉收回視線,垂眸不語吃著飯。
半天沒吭聲的男人見沈元白沒怎麼動筷,腦袋抵在椅背上,略微仰頭:「我記得你之前在戰場彈盡糧絕的時候在敵軍屍體上翻吃的,吃完就坐在屍體上睡著了。」
「我以前還覺得你們這些參謀不太行,特別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