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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旅程1
阿德莉亞很難講清楚, 那一瞬間的心情。
火車長長的鳴笛聲,車廂投射下來的暗影,大聲維持秩序的乘務員, 或許是同一個目的地卻素不相識的旅客, 在她不確定自己的歸屬的時候,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她確信她那一瞬間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就是那麼一個遲疑,她被擠出了隊伍, 粗糲的聲音指責她不上車就別擋路,但她並沒有覺得被冒犯。
&ldo;福爾摩斯?&rdo;許多詞彙蜂擁至喉口,但她最後也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他的臉上帶著惡作劇成功的得意,但這樣的&ldo;惡作劇&rdo;絕對不討人厭。顯然,阿德莉亞的表情同樣取悅了他。
&ldo;我還以為你邀請我的時候是真心希望我拒絕, 不過我還是厚著臉皮一起出發了,我的判斷總是正確的,&rdo;他看起來很是從容自在, &ldo;快些上車吧,一會兒就該擠不進車廂了。&rdo;
阿德莉亞想要笑,又忍住了,她被拉著又排到了隊伍末端:&ldo;我可沒有讓你拒絕。&rdo;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其實沒有那麼盛情邀請, 又改了口:&ldo;我也沒希望你接受。&rdo;
&ldo;我很高興你活潑了不少, &rdo;歇洛克微微笑,沒有正面回答,&ldo;但是不坦誠不是什麼好事。&rdo;
&ldo;好吧,好吧。&rdo;她無意義地說了幾個語氣詞, 不知遮掩的又是什麼情緒。
不得不說, 阿德莉亞的內心是喜悅而又慌亂的, 而一部分慌亂又來自於這份&ldo;喜悅&rdo;, 她隱隱感覺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失控了,又很難從如同亂麻之中的思緒中牽出一條清晰的線索。
他越界了,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管是喬裝時刻的緊挨,朋友之間的擁抱還是逐漸靠近的動作……如此種種,太近了。她在人群中,覺得自己的情緒莫名其妙,但就好像是人群,順著往下走應該就沒關係,她想。
兩個人順利擠進了一間狹小的車廂,終於得以坐下喘口氣。
&ldo;所以你早早地連票都買好了?&rdo;阿德莉亞一時都有些失語。
&ldo;噢,我恐怕是的,&rdo;歇洛克聳了聳肩,&ldo;在你交代比利買票的時候,我提前跟他說了要買同一班列車,而且,猜出你的車次並不難。&rdo;
&ldo;我記得你答應過別把你的能力隨意用在我的身上。&rdo;
&ldo;雖然你這麼要求了,但我只能說我盡力,&rdo;歇洛克倒是不以為意,&ldo;更何況這都算不上應用什麼能力,阿德里安,這種程度的問題一眼就足以看出來了。&rdo;
阿德莉亞簡直想用行李箱拍他的腦袋。
可她最終也只問了一句:&ldo;所以為什麼要……一起呢?&rdo;
她中間的詞有些模糊,耳力極佳的歇洛克也沒辦法從吵鬧之中辨別清楚。
&ldo;正好解剖室很閒,也正好沒有委託,&rdo;他不迴避,微笑道,&ldo;你說得對,倫敦的冬天很難捱。&rdo;
因為你一直落落寡合,因為他直覺不能錯過這麼一段時間。
火車鳴笛,終於又要啟動。阿德莉亞的嘴角慢慢放了下來,平成一條直線。她甚至能捕捉到機器轟鳴、車輪滾動的聲音。
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