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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熟悉的車夫停了下來，歇洛克興致勃勃地快步下了樓。

坐上馬車後，阿德莉亞翻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ldo;如果你想吃上晚餐，那你可得在一個小時之內搞定現場。&rdo;

&ldo;那就得看布拉德探長和我的兄長的聯絡是否緊密了，我個人認為進入現場的難度比勘察現場難度更大。&rdo;他努了努嘴，不太滿意的樣子，&ldo;若是雷斯垂德或者瓊斯探員在，恐怕會方便很多。&rdo;

&ldo;瓊斯探員?&rdo;阿德莉亞側臉看他。

&ldo;若你還記得兩周前我所說的，畸足人里科裡特和他那可惡的妻子一案，那你應該對他有印象，雖然他算不上機敏，但他頗有勇氣，只要你給他指對方向，他便能像野犬一般咬住兇手的尾巴。&rdo;明明是誇獎，他偏偏還說出了些嘲諷的感覺。

阿德莉亞有了些印象：&ldo;好像我還幫你整理了檔案寫了記錄‐‐對你來說不算太成功的案子。&rdo;

&ldo;是的，我還誇你整理得相當詳實，但不成想你竟然能不留一絲記憶在腦海里，&rdo;歇洛克調侃道，&ldo;你讀書期間也是這麼糊弄你的作業和考試的嗎。&rdo;

阿德莉亞有點心虛了，但她說話仍舊理直氣壯得很：&ldo;或許吧。&rdo;

&ldo;所以你和布拉德探長的心結到底是什麼?&rdo;歇洛克到底還是問出來了。

阿德莉亞一直在試圖藉助福爾摩斯擺脫她的胡思亂想，但最終還是觸及了這個話題，但這不過是她噩夢中最輕的一件，她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如果布拉德探長能一直守住她的秘密的話。

‐‐又或者守不住也沒有關係，正好她其實也有些……有些厭倦了。

&ldo;我曾被當作一起案件的嫌疑人，被他反覆提審，終於證明他是錯的，&rdo;阿德莉亞想擺出灑脫的姿態，但聳肩的動作太快反而顯得有些令人在意，&ldo;僅此而已。&rdo;

&ldo;僅此而已?&rdo;歇洛克似乎不是很相信。

&ldo;僅此而已，&rdo;阿德莉亞頓了頓，飛快地補充，似乎是不想讓他繼續往下問，&ldo;所以你該在心裡祈禱在現場的是布拉德探長，他或許會出於對我的愧疚允許你我進入現場。&rdo;

歇洛克知道自己不該再問了，只是有些擔憂地、用餘光關注著她。

可她始終是迴避的。

歇洛克也知此刻並非合適的時機，結束了這個話題，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的雪：&ldo;雪下大了，又不知道會掩蓋多少痕跡。&rdo;

鵝毛般的雪花彷彿是落在夢境與現實交匯的邊緣，將感官的界限漸漸模糊。它的墜落是靜默而洶湧的，無聲而霸道的。天還沒全黑下來，路邊的樹木、行人已經在雪裡漸隱漸現了，遠處教堂的鐘聲註定也是要沉寂的。

天氣陰冷潮濕，不知道何時能等到陽光。

&ldo;阿德里安。&rdo;

恍惚之間她聽見他呼喚自己的名字，那麼靠近，就在耳邊。

&ldo;我想你已經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並預備好了強大的心臟?&rdo;歇洛克率先跳下馬車，向她伸出了手。

她本有些彷徨的，可目光卻漸漸的凝聚在他的面龐，他的手上。

&ldo;是的，偵探先生。&rdo;

她伸手，在他的攙扶下躍下馬車，雪地有些濕滑，但他扶得很穩。

&ldo;我早已準備就緒。&rdo;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