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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莉亞猛地抬頭，對上了歇洛克瞭然的眼神。

&ldo;費曼巡查?&rdo;

&ldo;阿德里安，沒有真正的密室，或許費曼本意也不是造就密室，他沒有那麼縝密的腦筋，&rdo;歇洛克的語氣沉了下來，緩緩道來，&ldo;若想不被別人發現，離開不可能透過門，那就只有窗戶;窗外蘇格蘭場靴子的腳印，我毫不懷疑那是他故意破壞的;而窗戶鎖上這件事情，唯一接觸了窗戶，宣稱密室的只他一人。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必然是事實……更何況我還撿到了他的警徽。&rdo;

阿德莉亞甚至沒來得及想這一句熟悉的話是出自誰，她的嘴張開又合上，她沒有開口，害怕說出話時聲音會抖。

她第一時間惡意揣測了病人，又害怕自己是應激誤會，拼命牽扯自己考慮其他人的嫌疑，最後的結果‐‐

&ldo;儘管看上去威科姆和教授有過爭執，他手上有鑰匙，但時間、動機而言根本不支援，威科姆犯罪的話，他肯定不會反覆說明不可能自殺的事情，他若是費心造了個密室，一定要宣稱是自殺才對他有利，以他的身份，甚至可以編數個合理的自殺的理由。&rdo;

&ldo;費曼巡查陳述證詞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或許你可能會說他本來就重複過數遍同樣的話，但他的表現太過鎮定，時間如此清晰準確，就像準備好的臺詞。包括我後來再次問他，他的說辭隻字不改‐‐你知道的，人在回憶的時候，總要增添刪減一些細節，這都是大腦無聊的遊戲。&rdo;

&ldo;懷疑上他之後一切就‐‐&rdo;他的話沒有說完。

&ldo;是因為治療沒有用嗎?&rdo;

往常，她在自己的室友發表精妙絕倫的推理時，總會保持沉默又讚賞的眼神，可這一次她堪稱魯莽地打斷了。

歇洛克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是包容的、憐憫，關懷的。他或許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給對方帶來了一些困擾。

阿德莉亞迴避了他的眼神。

他起身拿起了阿德莉亞慣用的杯子，還有壁爐上那瓶白蘭地：&ldo;或許你要嘲笑我又要用萬能的白蘭地了，先生。&rdo;

他坐到阿德莉亞身邊，將杯子遞給她，關切地注視著她直到她一飲而盡。

&ldo;生病的時候飲酒不是什麼好習慣。&rdo;她喃喃。

&ldo;但你需要一些鎮定劑。&rdo;

他的左臂搭在她的身後，捱得有些近，但並不算冒犯，阿德莉亞似乎能感受到他若有若無的溫度，或許這零星溫度也給了她一些支援。

&ldo;我突然認識到你是歇洛克˙福爾摩斯，&rdo;她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出來，只是說不清楚那笑容裡有什麼意味，&ldo;真相對你來說如此簡單……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是什麼，也不論我能不能接受，那都是事實。&rdo;

&ldo;阿德里安，我不知道你經歷的是什麼，但我‐‐&rdo;

&ldo;你真的不知道嗎?&rdo;她的反問脫口而出。

她的胸腔裡燃燒著無名的怒火，她不知道這樣的憤怒是對著誰的，她平常能把這樣的情緒調節的很好，可或許是生病，她失控了。

歇洛克從未聽過他的朋友以這種語氣說話，他的語氣更加和緩。

&ldo;我能猜到一些，但你需要自己說出來。&rdo;

&ldo;我想，真相，也需要你親手揭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