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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八歲的李小禹不是省心的弟弟,他雖然年紀小,其行事作風遠超他的年齡。每當家裡剩我和他,相安無事的相處難,雞飛狗跳的打架是常事。
自從爸爸在南溪鎮中心小學附近開了奧數班之後,家裡大多數時候處於父母缺位的狀態,我和李小禹的矛盾更深,打架的次數也更頻繁了。
七月底的一個下午,我在寫作業,李小禹端著一盤圍棋衝進我房間,盤腿坐在床上,鞋也不脫,幾乎命令的口氣說道:“李小暄,陪我下圍棋。”
“下來。”我吼道。
他晃了晃屁股,說:“陪我下棋。”
我手裡的筆朝他扔過去,不偏不倚,砸中他的臉。
他氣呼呼從床上下來,出門前對我放狠話:“你等著。”
我懶得搭理,繼續寫作業。說起暑假作業,真是一言難盡,金山銀山,也不如老師佈置的作業山。每個老師像統一培訓過說辭那樣,以即將迎來中考為由,加大量,再加大量,我們像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徹底動彈不得。
我的反擊很有效,李小禹出去後再也沒來打擾。我清靜了一會兒,又有些隱隱不安,他讓我等著,是有什麼報復行動嗎?我決定出去看看。
院子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我循聲過去,大吃一驚,那個小壞蛋拿著剪刀,把我種的幾盆梔子花連花帶葉全咔嚓了,滿地的碎屍啊!我的心一陣陣絞痛,胸中的怒火頂到極致,不發洩難以平憤。
“李——小——禹。”我喊的是他的名字,噴出的卻是火。
他一副有理的樣子,說:“誰讓你不陪我下棋,還打我。”
我恨的牙癢癢,跟他這種調皮搗蛋的人,講不通道理,只有以牙還牙。我掉轉頭,拿出他遺忘在我屋裡的圍棋,當著他的面,像天女散花那樣,撒的滿院子都是,一顆不剩。
他畢竟小,哪受得了心愛之物被蹂躪。當場哇哇大哭。
看著橫屍遍野的殘花,我的心痛也無處訴說,不可能有閒心去哄他。
這時,電話響了。
他哭著說:“是媽媽,我要告你。”
“你告啊,看她幫誰?”我也不示弱。
他跑到客廳拿起電話,不等那頭說話,他演戲似的哭得一發不可收拾,猶如受了彌天大屈,還一邊哭一邊抽抽。
他先發制人,說:“媽媽,姐姐欺負我,打我,還把我的圍棋扔了。嗚嗚嗚……”
我咬牙切齒地奪電話,被他用身體護住。他哭得更兇了,喊道:“媽媽,姐姐她又打我。”
“李小禹!”我嘴唇發抖,手指著他,說不出話,只能說:“你,你……”
他守住了電話,準備繼續控訴。聽到對方講話,我見他眼神一愣。
“林浩哥!”他說。
原來是林浩哥打來的。我讓他把電話給我,他不給,對我說:“林浩哥不找你,他跟我說話。”
我聽到林浩哥正在電話裡安慰他,還說給他買新圍棋。我氣不打一處來,逼他把電話給我,他更囂張了,說:“我們說完就給你。”
我只能悶在一旁等。等他們講完,李小禹那張哭臉天色放晴,得意洋洋,對我做個鬼臉,才把電話給我。
我喊了聲林浩哥,他在電話那頭笑出了聲。
他不該聽信李小禹的惡人先告狀。我半天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林浩哥主動問:“不想知道我考了多少分嗎?”
我大夢初醒般,對哦,他高考成績該出了。
“多少?”我滿懷期待地問。
“你猜?”他賣關子。
聽這口氣,考得肯定不錯。但我急切想知道答案,不想猜。
“林浩哥,你快說,別讓我猜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