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間田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個足球蹦蹦跳跳落在我前方,趙雷奔跑過來,我轉過頭,用手蓋住臉,以為這樣他就認不出來。
“李小暄。”他叫道。
我擠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受傷了?”他走近,看見懸空的腳。
“她跟我比爬樹,為了贏我,從樹上跳下來,摔了!”十多年後,高鐵的速度也快不過謝頂這張嘴。
“啊哈,光榮負傷啊!”他揶揄道。“要不要告訴你哥?”
“不勞你費心,我自己能走。”為了證明只是無關緊要的輕傷,我用力一踩,那要人老命的酸爽勁兒,已是言語無法表達,變形的五官展現得淋漓盡致。
“好像不是能走的樣子!”他說。
趙雷跑向操場。我知道,他在,林浩哥就一定在。
“咱們趕緊走吧。”我說。
“不等你哥?”周蘊問。
“又不是光榮事,等他罵我嗎?”
“這會兒知道捱罵,剛才怎麼勸你都不聽。”她嘟囔道。
林浩哥像堵山擋在我面前,臉色鐵青,趙雷緊隨其後。
哎,該來的總會來!
“摔多久了?”他板著臉問。
“就剛剛!不到十分鐘。”周蘊說。
“摔到哪裡?”他又問。
“腳踝。”我弱弱地回答。
“你去看看醫務室的人下班沒有?”林浩哥對趙雷說。
趙雷一走,謝頂和譚斌這兩個害怕擔責的慫包趁機找藉口,也扭扭捏捏跑了。
“她會不會骨折?”周蘊壯著膽子問林浩哥。
“醫生看了才知道。”林浩哥回答,然後冷冷問我:“這會兒疼得厲害嗎?”
我抬眼看他,說:“疼過勁兒了。”
他扶我到一旁石凳坐下,抬起那隻受傷的腳,像研究古董那樣湊近觀察,然後手指併攏,輕輕一按。
“疼,疼。”我痛苦地喊。
他一點不憐香惜玉,甚至不多看我一眼。“如果醫務室關門,就得去校外就醫。周蘊,你先走,別誤了公交車。”
“李小暄,她怎麼辦?”周蘊遲疑道。
“放心,死不了,我送她回去。”林浩哥一副要將我生吞活剝的樣子。
“哦!那,李小暄,我?”周蘊望著我,徵求意見。
“你走吧。”我說。
“行,書包給你。”她遞過來,林浩哥接住,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知道,我若不先發制人,難逃這頓罵。我採用百試不爽的那套打法——哭——讓他軟下心來,不那麼動怒可怕。
“你想罵就罵,想吼就吼,幹嘛一副拒我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我抽抽搭搭,可憐兮兮,好似受天大冤屈。
他不哄我,也不說我。那會兒我真難受。
趙雷回來說醫務室有人,讓我們趕緊去。
林浩哥二話不說,揹著我就走。我趴在他背上,想起小時候逃學那次,他也是這樣揹著我高高低低地走著。我照樣雙臂繞圈,圈住他脖子。
好在經醫生檢查,沒有骨折,但軟組織受損,需要儘快冰敷,抑制出血腫脹。
“幾天能好?”林浩哥問醫生。
醫生說:“24小時內對扭傷部位冰敷,一兩天後,熱敷,改善血液迴圈。晚上睡覺,用枕頭把扭傷的腳墊高。這幾天不下地走路,十天半個月就會好得差不多。”
“那麼長時間?”我不敢相信,扭傷而已,又不是骨折。
醫生認真地說:“扭傷不是小事,十天半月算短的。這會兒趕緊用冰塊冷敷半小時以上,否則好得更慢。”
我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林浩哥坐在一旁替我冰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