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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安縣城在南溪鎮東北30公里處,被一南一北兩條河流環繞,各不相干的河水在縣城東南的原鄉河匯流,漲水時浩浩蕩蕩、落水時緩慢沉靜,因了季節,呈現兩種各不相同的自然姿態,河水向東流去,曲曲折折穿過一片茂密翠綠的竹海,因漲水變得略顯渾濁的河水在這裡得到遺世孤立地沉寂,最後以最清澈透明的原生面孔注入長江。
那兩河交匯的地方有一所極其美麗的學校,柔安中學,從校史書上翻閱,它已經在那裡矗立了八十多年,它像梧桐大院的那棵老樹,時代在變,容顏在變,但它們對那方土、那些人的守護庇佑從來不曾改變。
那個沒有作業的暑假好漫長,終於迎來開學的日子,爸爸陪我去學校,帶著住校所需要的床單被褥和一切生活用品。
柔安中學在縣城東南,距離縣城的繁華中心還有幾公里路程,汽車行駛在國道上,然後在接近縣城的一個丁字路口處停下來,黑瘦的售貨員說:“柔安中學,在這裡下車!”
她這麼一說,車裡的人紛紛做下車準備,待車停下,車裡的乘客少了一大半。
我和爸爸下車以後,看見路邊停著幾輛公交車,車裡的人朝我們高喊:“去柔安中學的趕緊上車,坐滿就開。”
我們上了那輛車,他們倒是很有信用,果然坐滿就開,不像鎮裡十字街的那些車,擠爆了也不見得動。
車裡坐的全是學生和家長,但是各不相識,大家都安安靜靜地坐著,誰也不說話,車行駛大約七八分鐘,售票員說“柔安中學到了!”
話音一落,我透過車窗,看見外面一個帶著民國風的門頭,上面寫著“柔安中學”,門頭式樣和常年雨水沖刷的斑駁印記向每一個注視它的人展示自己“百年名校”的歷史榮耀。
穿過大門,迎面可見的是一座不鏽鋼雕塑,足足有三米高,基座上寫著“揚帆遠航”。
雕塑後面是學校操場,800米紅色塑膠跑道可比南溪鎮中心小學氣派多了,學校教學樓、綜合樓、體育館、宿舍樓、學生餐廳等等在操場四周或遠或近的排列著,高大樹木掩映其中,與高低錯落的建築搭配成優美的天際線,無不讓人賞心悅目。
爸爸說:“小暄,別東張西望,以後有的是時間。”
我“哦”一聲,乖乖跟著他走。我們來到新生報到處,那裡張貼著分班及宿舍安排,我在初一三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上面還寫著班主任姓名,叫唐軍奇,看來是位男老師。然後找宿舍,初中部女生住在第一宿舍樓,我的宿舍在二樓最東邊,一個房間住八個人。
我選了一張靠近窗戶的上鋪。鋪床時,下鋪同學回來了,我高興地跟她打招呼,兩個人相互問對方姓名,知道她叫周蘊。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我問她。
“對,我爸媽在廣州打工。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她說。
“真羨慕你沒人管。我是爸爸陪著來的。”
“我多想有人陪,東西太多,自己一個人拿著趕車,太累。”
原來周蘊住石坪鎮,在南溪鎮南邊,我說:“這下可好,以後週末回家我們可以結伴。”
各項報到的瑣碎事情辦停當以後,爸爸就回家了。
我拉著周蘊在學校轉悠,說是熟悉環境,實則打聽高二一班的位置。
整個暑假,我根本聯絡不上林浩哥,他跟著大伯外出採風,不在柔安縣。連我考上柔安中學這麼重大的訊息都不能親自告訴他,只能靠周奶奶轉告。
他們教室只有三三兩兩幾個人,林浩哥不在。
下午四點,班級集會時間,我們提前來到教室,已經有頑皮的男同學開始打鬧了,他們彼此熟悉的進度比女生快得多,同學很隨便的兩兩組合,選定空位自行坐下,我自然跟周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