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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這般神情,難不成是輸了棋?」她開口調侃道。
蕭鴻澤怔愣了一瞬,旋即笑了笑,「以我的棋藝,自然是比不過譽王殿下。」
「殿下棋藝高超,輸給殿下哥哥也不算丟人。」
碧蕪瞥了眼桌上的棋局,又順勢看向譽王,可譽王仍是如往常一般笑意清淺,根本無法從他面上看出任何端倪。
見她看過來,只道:「王妃這般誇讚本王,倒讓本王覺得慚愧了。」
「王妃說得不錯,殿下棋藝著實令臣心服口服。」蕭鴻澤站起身道,「臣突然想起,兵部還有些事情要處置,需先行一步,不能繼續招待殿下和王妃了,還請殿下和王妃恕罪。」
譽王頷首道:「公事要緊,安國公不必在意本王和王妃,先去忙吧。」
「謝殿下。」蕭鴻澤拱手施了個禮,徐徐退下了。
碧蕪站在原地,看著蕭鴻澤的背影漸行漸遠,若有所思。
蕭鴻澤不在,晚膳譽王並未去正廳吃,或是怕勞煩蕭老夫人,只讓人將飯菜送到了酌翠軒,與碧蕪一塊兒簡單地用了些。
原以為晚膳後,譽王大抵就會回王府去,誰知譽王卻說提出要留宿一夜,說難得回來,讓碧蕪再好生陪陪蕭老夫人。
碧蕪自然樂意,晚膳後便往蕭老夫人的棲梧苑去了,祖孫兩說著話,一時忘了時候,直到近亥時,經劉嬤嬤提醒後,碧蕪才頗有些不捨地起身回了酌翠軒。
方才踏入內室,她便依稀聽見「嘩嘩」的水聲,待意識到什麼,忙猝然止住步子。
昏黃的燈光照在那扇描畫著墨蘭的絲質屏風上,勾勒出一道剪影,其後男人的身形若隱若現,只草草瞥了一眼,碧蕪便覺面頰發燙。
這人平素套著一身寬大的衣袍,看著清瘦,可碧蕪曉得,衣衫之下是哪般孔武有力的身軀。
她尷尬窘迫地厲害,停也不敢停,當即折身往外走。
她知他這人有個怪癖,便是不喜旁人看他不著衣衫的模樣,前世交歡,他常是不褪裡衣,若是褪了,定是熄了燈或讓她背對著,不肯讓她回頭瞧。
當然,不讓她回頭,或是不想看見她那張臉,以免敗了興致。
左右不管是什麼緣由,她都不想惹得他不喜,乾脆自己識趣地出去,在院中長廊下閒坐。
長廊上種了一排紫藤,藤蔓纏繞著石柱蜿蜒至廊頂上,伴著條條長穗垂落,正是花開繁盛的時候,紫色的花朵簇擁著,好似門簾般隨風飄舞,賞心悅目。
天兒已然熱起來了,夜風吹著也帶不來幾分涼意,碧蕪半卷著袖口,露出一小節白淨的藕臂,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團扇,心下想的卻全是白日的事兒。
坐了好一會兒,便見銀鈴過來稟道:「王妃,王爺已沐浴完了。」
碧蕪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外頭雖還算涼快,可到底蚊蟲太多,碧蕪也坐大不住,聞言便起身入了內室。
譽王身著單薄的寢衣,正站在那張花梨木雕花書案前,隨意翻看著。碧蕪走到他身側,正巧看見他翻開桌角處那本鼓鼓囊囊的書冊,取出夾在裡頭的一大疊紙來。
碧蕪心下一慌,顧不得太多,忙伸手去奪。
「殿下,這個看不得!」
然還未待她碰著那疊紙,譽王卻已輕輕鬆鬆抬起手臂。
這人本就比他高上一頭還要多,手臂一抬,任碧蕪如何墊腳都夠不著,可偏偏他還要挑眉戲謔地看著她道:「緣何看不得,難不成是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
倒也不是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只是他不能看罷了。那是她平素練字留下的紙張,她很清楚,她的字和他有多像,他向來疑心重,就怕看到這些字會對她懷疑什麼。
然衝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