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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緊閉,房間裡只開了一盞霧濛濛的床頭燈,昏暗的暖黃色光線中,一切都像夢境一樣曖昧朦朧。
我在沈南嶼的親吻和懷抱中漸漸融化,最初的痛感消散後,變成了一陣一陣細密的酥麻。
有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裡發芽,像迅速滋生的藤蔓,裹挾著我的意志,拉扯著我在慾望中沉淪。
很久。
……
少年人初嘗情慾,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我被一次次送上雲端,最後在疲憊中陷入昏睡。
再睜眼時,窗簾縫隙裡透出薄薄的微光。宿醉醒來,我渾身痠痛,頭也很痛,懵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砰。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很多東西倒地的轟隆聲。我這才注意到沈南嶼不在我身邊,偌大的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我意識到什麼,想要起身下地,然而剛一動,身體某處就傳來一陣隱秘的疼痛,連同腰和腿都酸痠麻麻地痛,這讓我不可避免地想起某些睡著前的畫面,臉也開始陣陣發熱。
很快,門外的打鬥和怒罵聲將我拉回現實。
「沈南嶼!你他媽竟然敢!你竟然敢碰他!」
……
「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我殺了你!」
……
「我殺了你!」
……
酒店套房很大,隔音也很好,我聽不到沈南嶼的聲音,只有傅之珩的怒吼,像某種窮途末路的動物瀕死的嘶鳴。
即便我時常很難與人共情,也聽出了傅之珩憤怒之外深深的痛苦。那種痛苦讓我毫不懷疑,他會說到做到拉著沈南嶼同歸於盡。
於是我忍著痛下床,慢慢穿上拖鞋,走過去把門開啟。
怒吼聲愈發清晰,伴隨著乒桌球乓的哐當聲,隔著很遠也讓我覺得心驚。
我一步一步踩著厚厚的地毯走過客廳,每動一下,身上都是一陣痠痛。還沒到玄關,一個人影忽然嗵地摔出來,帶倒牆邊一盞落地燈,接著另一個人撲上來抓起他的衣領,手裡高高揚起一隻玻璃花瓶。
是沈南嶼和傅之珩。
傅之珩雙眼通紅,渾身顫抖,彷彿隨時準備一把撕碎面前的人。眼看他手裡的花瓶要砸下來,我快步往前兩步,說:「傅之珩!」
兩個人同時停下動作看過來,沈南嶼滿眼不甘和怨恨,顴骨上一大片撞擊留下的青紫。而傅之珩眼睛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唇角擦破一大塊皮,看起來也沒有佔到多少便宜。
看見我他愣了一下,臉上的暴戾緩緩褪去,變得只剩下痛苦和難過。我本不該同情的,看見他這樣,心裡某處卻不受控制地揪了一揪。
傅之珩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從他的嘴型,我看出他想叫我的名字。
對視許久,他手一鬆,花瓶掉下來,嘩啦碎了一地。
我的眼皮條件反射地一跳,然後看見傅之珩撐著地板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向我。
他的手被地上的玻璃殘渣劃開深深淺淺的口子,鮮血湧出來,順著指尖緩緩掉落在地毯上,而他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眼睛始終直直地看著我,每靠近一步,眼眶就紅一分。
終於他走到我面前,抬手想要摸我的臉,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假的對不對……」他開口,聲音顫抖著哽咽,「小鷺,你說是假的,我相信你……」
我從來沒有見過傅之珩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丟掉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因為我和別人發生關係,而有這麼劇烈的反應。
最後我垂下眼簾,說:「不是。」
那一瞬間彷彿全世界的空氣都凝固了,只有傅之珩極度壓抑的痛苦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