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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太晨宮少君的白棣白滾滾,這幾日心情著實不美。
自十萬年前與父君一別,此番天庭封印崩漏,與攸攸商議之下本欲勉力修補,不想力有不逮,危急之中竟得父君歸來相助,實乃意外之喜,不由人不慨嘆福禍相依、否極泰來。
歸來的父君似有違和,但對娘親、自己和攸攸仍是一貫的親善,近日都在太晨宮中休養。他想父君當初定是遭遇了什麼磨難,以致一去就是十萬年,如今看著竟似仍未痊癒的樣子。
滾滾已有三十萬歲的年紀,那些小時懵懂未能明白的事理此時早已通透。父君作為傳說中的九天尊神,外人看著光鮮,其實為著六界眾生不知投入了多少心力,眾人以為的避世頤養,其中倒有多半是應對了天地浩劫過後的休養生息。以前他見娘親總是縱容父君的各式「無理要求」,還會為了父君不為人知的撒嬌賣乖而捂嘴偷笑,直到有一次,娘親讓他搭把手替受傷昏睡的父君上藥,從而見識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時,他才理解了娘親的心疼來自哪裡。
他家老丈人與父君交往最是緊密,日常被父君的毒舌堵得胸口發悶,逮著機會就要跟他念叨,臉皮對於東華乃是身外之物。如今的滾滾覺得,父君其實只是不在意那些無謂的束縛,他行事全憑本心,灑脫不羈,那些禮教人倫的框框於他而言就是浮雲,不是不要禮不要德,只是不必為此所限,至於別人怎麼評價並不在他心上。然而,父君亦有他堅守的東西,在大義上頭,他從未墮了「東華帝君」的威名,只是這些他不喜宣揚。
他記得,幼時父君曾與自己說過身為上位者的責任,他化生於天地,亦隨時準備為天地而赴死。父君說此話時神色十分平靜,唯有望向遠處娘親的背影時流露出了一絲波動。彼時,他緊緊攥住父君的衣袖還嫌不夠,又抱住父君的脖頸,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來臨。此時亦如是。
今日綠袍仙官在殿上所言,這些日子裡他已聽了不少。「既為大能,當擔大責」,這樣的話倘若用來勉勵自己還有幾分餘勇,可那些說客哪個不是打主意打到他父君頭上?果然天界仙力不昌已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雖有兩代天君著力變革,仍舊積弊不淺,一個兩個不思進取,盡想著讓別人犧牲!
近日被他罵退的說客不知凡幾,大小仙官總算還有些忌憚,朝會時在他目光震懾之下瑟縮未敢開口,倒是讓那不明就裡的綠袍小仙捅破了這層紙,還偏偏讓父君聽見了!父君是神色如常地應了,可讓他如何能放心就此讓父君去赴險?還有娘親那裡又怎麼交代!滾滾想到此,一向自持的臉上湧上怒色。
他低頭平復了下心情,沉聲應道:「父君,今日之事不必勞煩父君,孩兒與阿離已有些想法,待我等商議之後再與您請教!」
他不信除了父君,這混沌之劫就無人能解!他是父君的孩子,再不濟還有攸攸,血脈相通,血肉相連,他們不過是還需要些時日找尋方法。
正思想間,聽到父君在喚自己:「滾滾……」他依舊語調平緩、語聲清冷,「你知不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耳朵會紅?」
滾滾一驚,不由伸手去摸自己的耳朵,卻聽父君輕笑一聲:「……還真是個老實孩子!」他驀然醒覺方才原來是父君在使詐,倒是自己不慎已露了馬腳。
他抬眼望見東華正笑意盈盈看他,不由有些羞惱和無奈:「父君……孩兒不是故意要欺瞞於您,只是,只是不想父君赴險,此事不如交於孩兒……」
話音未落,一隻大手落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這幾十萬年前小仙童時的自己常遭遇的來自父君的安撫,竟讓他眼眶不由一熱,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東華還是忍不住伸手撫上了滾滾的發頂,只是面對身量跟自己差不多的青年,摸得沒有以前從容順手。
「不用緊張,滾滾,父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