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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昀曦是慶德帝心愛的長子,父皇的後宮又史無前例的清靜,他自幼生活在單純寬鬆的環境裡,並未真正見識過爾虞我詐的算計,也沒經歷過生死存亡的鬥爭。
前兩次遇刺事件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已夠深了,此刻得知幕後主謀有可能是唐振奇,他就像將咽喉裸露給伸長獠牙的毒蛇,陣陣寒氣直透骨縫。
「唐振奇為何要害孤?」
他想到每次見面時那太監親切恭敬地面目,很難相信有人能將口蜜腹劍演繹得登峰造極。
可自己並未對他顯露敵意,堂堂儲君怎麼就成了他的眼中釘?
柳竹秋端肅開解:「一朝天子一朝臣,唐振奇得勢全仗著陛下寵信,他想長長久久維持權勢,希望下一任天子也能如今上般重用他。殿下雖未敵視他,卻也沒有刻意對其親近籠絡,自會受他猜忌。而且臣女認為,此事並非他獨立策劃,必有另一股勢力參與。」
唐振奇是個閹人,就算成功竊奪神器也做不了皇帝,定會扶植一個傀儡,代他號令天下。
朱昀曦明白這點,認真詢問:「你覺得誰在同他勾結?」
全國有大小藩王數十位,加上他們的子孫,做皇帝夢的不在少數,他猜不準誰有膽量付諸實踐。
柳竹秋不能妄言要害,說:「目前唐振奇已暴露禍心,殿下可著重從他這方入手調查。上次文安無名男屍案或許與唐振奇一黨有關聯,若能找到那名叫『雪香』的女子,案件就能取得重大突破。」
朱昀曦問陳維遠調查進展,陳維遠回稟:「老奴派遣多人搜尋,已找到兩名叫『雪香』的女子,可一個是七十老嫗,一個是十歲幼女,同柳大小姐描述的情行對不上啊。」
朱昀曦命他繼續搜尋,定要找出目標。
談完沉重話題,他心情抑鬱,急著做些趣事放鬆,命柳竹秋為東宮題寫過年的春聯。
東宮大小門戶上百間,一口氣寫上百幅對聯,任誰都頭疼。
柳竹秋寫完第六十幅,胳膊都痠痛了,向他請求:「殿下,請容臣女明天再寫。」
朱昀曦讓她寫春聯,有一多半是存心捉弄她。
這女人一直神氣活現,善於把苦頭變甜頭。他不爽已久,看她愁眉苦臉才稱心,斷然拒絕:「再有八天就到除夕了,宮裡處處均已佈置妥當,只差這些春聯,你今天不眠不休也得寫完。」
一面說一面翻看已寫就的對聯挑刺。
「九州佳釀香萬裡,五湖珍饈鮮四季,橫聯『有滋有味』。你這寫的是什麼?當孤王的宮室是酒肆飯館嗎?」
「回殿下,這是給御膳房的。」
「那也不行!一派市井氣,粗俗。虧你還自詡學富五車,這麼快就江郎才盡了?重寫。」
朱昀曦隨手扔掉對聯,故作傲慢的神氣看得柳竹秋牙根發癢,揮筆另寫了一幅。
「烹羊宰牛日日清平宴樂,玉盤金樽夜夜歌舞昇平。」,橫聯「酒池肉林」。
朱昀曦看了豎起眉毛:「你想讓人罵孤是昏王?說你兩句還故意作對,天生反骨,真真欠打!」
柳竹秋嘟噥:「是殿下先強人所難,臣女寫了半日頭腦昏聵,只能胡亂塗鴉。」
難得治住這刁女,朱昀曦怎肯輕易放過,說:「繼續寫,讓孤王看看你會昏到什麼程度。」
他能欺負人,柳竹秋就敢噁心他,又給他的寢宮寫了一幅對聯。
「寡慾精神爽,莫要縱樂成災。清心血氣足,最好守身如玉」,橫聯「頤養天年」。
雲杉等人看了笑不敢發,眼瞅主子罵著「反賊!」,專注撕那對聯,才敢低下頭無聲嘿嘿。
朱昀曦連著撕完幾副對聯仍惱羞不已,命令陳維遠取出柳竹秋寫給他的借契,當場逼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