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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其臻提出將四個奴才隔離審訊,每人發給一塊軟泥,命他們捏出當時所交銀錠的形狀。
崔逢源沒算到這齣,那四人也沒就此透過氣,捏出的造型各不相同,謊言也就不攻自破。
蕭其臻拿著實證向在場官員陳述:「這四人說銀子是他們從庫房裡提出來的,供詞上卻連銀錠的形狀都統一不了,足見所言非實,其他說辭也定是他們串通捏造的。」
證據當前,四人狡辯不得,再被衙役們一頓猛夾,接連招供說是崔逢源事先教他們的。
這下崔逢源誣陷柳邦彥和白一瑾已成定論,有莊世珍監審,曹懷恩只得用刑拷問。
崔逢源自知必死,還指望薛汝春看顧家小,決定獨自扛下所有罪名,幾番刑訊後舌尖都咬斷了,終不肯供出主謀。
慶德帝聞報,召集閣臣們公議。
大臣們心裡都明鏡似的,案件顯山露水,就差蓋棺定論了。薛汝春是唐振奇的愛寵,科舉案唐振奇插沒插手還不好說,咬死狐狸很有可能激怒老虎。
慶德帝先詢問首輔賈令策的意見。
賈令策說:「此案審理歷時數月,民間眾議洶洶,多有怨朝廷辦事拖沓,審案官糊塗無能的。微臣認為當前應以平息民憤為首務,既然崔逢源罪情確實,就該儘早結案,依律斬決罪犯,還公道於人心。」
慶德帝未置可否,改問孟亭元:「事情是從你們禮部鬧出來的,你這禮部尚書有何看法?」
孟亭元隤然道:「微臣治下不嚴,對部署失於訓導,釀出此等大案,惶恐羞愧以極。懇請陛下責罰。」
慶德帝眉頭微皺:「你沒同他們串聯作弊,已罰了你一年俸祿,夠抵失察之罪了。朕現在是問你,覺得這件案子該如何了結?」
孟亭元說:「陛下聖明獨斷,各位審案官奉嚴旨秉公審問,才使案情柳暗花明。但如今案件尚存疑點,比如崔逢源是如何偷盜考題,又是如何指使人殺害白一瑾,嫁禍柳邦彥的,供詞裡都未交代清楚。誠如賈大人方才說的,此案舉世矚目,民憤極大,草率完結恐令人心不服啊。」
他做為唐振奇的擁躉,跟盟友唱反調,賈令策等人都不禁犯疑,首先想到的是唐振奇或許私下跟他說了什麼。
慶德帝挨個問下去,其他人分別站隊賈令策和孟亭元,覺得他倆都是唐振奇的人,跟誰都沒錯。
陳良機這泥水匠最精明,不直接表態,只切實地提出建議。
「微臣推測,假若崔逢源尚有隱瞞,定是受人脅迫。陛下可許他戴罪立功,若供出背後主使,他的罪過便由他一人承擔,不追及親眷。如若不然,就將他的妻兒親族一併治罪。他若不是傻子,自會權衡。」
他誰都不得罪,還因言之有物獲得皇帝讚許。
慶德帝採納了陳良機的意見,命有司速去執行。
賈令策等人眼看薛汝春已是棉花失火沒得救,搶著去向唐振奇報訊,還趁機狀告孟亭元吃裡扒外,說若非他先向皇帝拱火,事情還鬧不到這地步。
唐振奇知道手底下這幫走狗也會拉幫結派,爭風吃醋,因孟亭元格外受他禮重,眼紅的人多,平時沒少來使絆嚼舌,他並不輕信,總要親自觀察後才做判斷。
當晚孟亭元登門求見,說要請他看戲。唐振奇詢問戲名,聽他說:「關雲長刮骨療毒。」,頓時微怔。
孟亭元擊中他的心思,順勢說道:「割肉刮骨雖痛,但若放任毒素蔓延,定會危及性命,孰輕孰重,大人該一目瞭然。」
這幾日唐振奇接連收到薛汝春的求救信,念及昔日情分,著實有些割捨不下,愁嘆:「道理都懂,可那皮肉長在臂上多年,一朝割去難免會作痛啊。」
孟亭元笑道:「大人重情重義,他們卻把您架於塗炭。仗著您的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