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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想法於禮有悖,可瀟灑坦蕩和先見之明卻遠勝尋常女子,更兼辭藻工麗,意態風流,勾動馮如月惺惺相惜之情,對玉竹說:「此女絕非俗物,若能長伴殿下左右,我亦欣然。可惜她視宮闈為畏途,懶於上進,殿下恐難遂於飛4之願。」
玉竹埋怨:「這女子見識短淺,只圖眼前快活,再不為今後打算。她已是殿下的人了,難道還能嫁做他人婦?若終身不嫁,又無名無分,不清不白的,將來該何處安生?」
馮如月這時真心愛惜做詩人的才華,擔心她因偏狹釀成長恨,也寫了首詩命雲杉傳遞迴去。
詩云:「麗媛倚花樹,青春勝綺霞。今晨花正茂,明夕落泥窪。錦瑟伴遙夜,紅楓無謾嗟5。君常描翠黛6,婦亦肯憐花。」
先勸對方莫仗著風華正茂就不珍惜時機,要知道青春轉瞬即逝,不早做打算必將隨水飄零。
又安慰她宮廷生活並不如傳說中可怕,這裡琴瑟和諧,沒有「紅葉題詩」的怨女。不止太子殿下如畫眉人張敞般溫柔體貼,太子妃也是憐香惜玉的賢德婦,絕不會虧待了她。
柳竹秋看後拊掌而笑,更斷定這是太子妃的大作,心中讚嘆:「這馮妃真是冰雪魂魄,嬌花肚腸,怪不得能得太子敬重,我若是男子此刻已經愛上她了。可憐這麼個尤物竟被送去了那種見不得人的地方,還要敦促自己給丈夫找小妾,婦德果真害人不淺。她既憐惜我,我也該憐惜她,方算禮尚往來。」
再次以詩作答曰:「仙鳳正韶華,雍容入玉京7。賢如文皇后8,貌勝眾瓊英9。盡享膠漆愛,獨佔伉儷情。昭陽居第一10,凡鳥豈爭風。」
馮如月接信一看,對方不但不接受她的好意招安,還勸她獨佔君恩,莫與其他女人分享太子的寵愛。
她的婆母章皇后因專橫擅寵被人諷為「妒後」,她愛惜名節,斷不想步其後塵。起初很生氣,將信紙交與玉竹焚燒。玉竹接了信,掀開香爐蓋子正要投擲,又被主子喚住。
馮如月拿回詩稿重新讀了一遍,生出不一樣的感觸,心想:「此女雖不守女德,卻看得出對我十分愛敬。她不想入宮,大概是怕殿下太過寵她,會掃了我的威信顏面。這麼看來倒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可人兒,難怪招人待見。」
玉竹見她回嗔作喜,勸道:「人各有志,娘娘對她關心備至,她不領情就算了,何必為此介懷。」
馮如月點頭依從,命她妥善保管前後收到的詩稿,暫時不做理會。
卻說白秀英下達遣散令已有數日,柳竹秋回歸柳府,眼看冬月將盡,年關迫近,不免有些心急。
廿四這天白秀英匆匆來報信。
「上午小蓮的孃家人來說要接她回去,我急讓叔端通知蕭大人,他已派人去西山村跟蹤監視了。」
柳竹秋預測徐小蓮完成暗殺任務返回老家,必會和指使人接頭,以為蕭其臻本次埋伏定有斬獲,怎料當晚徐家就爆發命案,徐小蓮被人殺死了。
「據說徐家夜裡遭了賊,那強盜偷偷摸進小蓮的睡房,殺了人還把腦袋砍下帶走了。徐家人早上嚷起來,蕭大人派去的人才發現情況。你說小蓮是不是被那夥人滅口的呢?這下我們該去哪裡找線索?」
白秀英氣急交加邊說邊哭,訊息經過蕭其臻的僕人郭四和瑞福中轉,傳到她這兒已不詳盡。
柳竹秋勸其冷靜,藉口陪她去廟裡祈福,在溫霄寒的租房約見蕭其臻。
蕭其臻辦事著實牢靠,帶來了逆轉性的新發現。
「我已命人將屍體運回刑部勘驗,守著仵作檢查了半日。那屍體不是當天新死的,而且腦袋是死後很久才砍下來的。」
他們用紅油傘罩住屍體隔燈觀看,紅光照射下死者後背和臀部散佈大塊淤痕,這是死亡一天以上的屍體才會呈現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