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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疑是認識這個人的。
她是那個女人的胞妹,山國現在的十三位將軍之一,其名辰鵲。
她只不過五十許的年紀,頭髮竟已然全白,陳櫟記憶裡她是個溫柔文氣的女人,四十多歲的時候,還是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
「小夜,怎麼受傷了?」中年女人的聲音和語調都與記憶中相似,讓他覺得熟悉又生疏,此時辰鵲秀眉微顰,神情擔憂地看著他。
畢竟是昔日的長輩,又在辰月初的反覆遊說下,陳櫟無法說出先前那些刻薄的話,但是芥蒂和隔閡早已根生,無法因為三言兩語而消弭,所以面對此番關切,他只是淡淡地搖頭,沒有說話。
「月初送我回家,他說要來找你,我便也順道來看看你,」辰鵲身居高位,語氣雖然溫和,但也不失威嚴,「很久不見了,小夜,我很想你。」
陳櫟沉默不語,垂首靜坐。
「我不會幹涉你的事情,也不會強迫你做決定,小夜,我答應了要照顧好你……阿姨不想食言。」中年女人並不惱怒他的態度,繼續說著。
陳櫟抬起頭,將頭轉向辰鵲,語氣淡淡地說,「你比辰月初信譽值要高一些,畢竟是將軍。」
中年女人溫和地笑了起來,「我自然比那個臭小子靠譜。」
陳櫟直視著辰鵲溫潤如玉的雙眸,他的聲音平靜,略帶些疲憊,「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說過,只是來看看你,」中年女人輕聲細語中帶著軍人的堅定和不容置疑,「你的母親、我的姐姐已經過世,但我仍然是你的阿姨,是你的親人。」
「您請便。」
「小夜,我知道你怨恨辰茗,也怨恨我,但是逝者已矣,便不必再記恨她的罪孽,可好?」辰鵲隨手將長發掖在耳後,無意間露出耳垂上的銀環,銀環上有一圈複雜的圖案。
陳櫟低笑一聲,「我活了二十六年,沒有一天不問自己,為什麼偏偏是我,做她的兒子。」
「孩子無法選擇父母,這是天道的殘缺,」辰鵲從車椅側邊裡取出一隻藥膏,遞給陳櫟,「姐姐確實是個暴躁的人,她是天才,天才總是不善人際,她對你也確實太過了一些,但是…」
陳櫟打斷了女將軍的話,「這些過去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我只看得見現在,和未來。」
辰鵲的身體微微一震,但隨即她便重新沉靜下來,再度將拿著藥膏的手伸向陳櫟,她輕聲說,「小夜,我能明白你的戒備,我們可以慢慢來,多長時間都可以。」
陳櫟擺手拒絕了辰鵲的藥膏,他額頭帶血,臉色仍然慘白,但是眼神卻非常堅定,他無比清晰地說,「你的目的是保護我,還是利用我穩住自己在辰家的位置。」
辰鵲臉色絲毫未變,語氣也一如之前,「我們要保護你,保護辰茗留下的唯一血脈,這不僅僅是姐姐的遺願,也是我的意志。」
「所以,辰茗的基因、辰茗的血脈,這才是最重要的,對嗎?」陳櫟笑了一下。
「小夜,我這麼說是因為不想欺騙你。」
「我沒她那麼聰明,不是個天才,甚至不正義,身份是個死人,你們保護我,不會得到相等的回饋。」陳櫟將手裡的紗布塞回自己的口袋,瞥了一眼坐在前排的辰月初。
自從陳櫟上了車,辰月初還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呼吸都壓得輕緩,似乎是在刻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我們保護你,只因為你是辰夜。」
「連她都知道我是個廢物,你們這又何必?我除了命硬,怎麼都他媽死不掉,什麼優點都沒有,就連性別都他媽是被支配的那一端,保護我?你不知道她說過什麼?」
這些話脫口之後便再難以壓抑自己的痛苦,陳櫟的語速越來越快,生生將自己的舊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