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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爸怎麼了?&rdo;慄珵淨冷靜地問。
&ldo;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後瞧見他要拔身上的管子,嚇死我了,趕緊把他的手臂按住,但他力氣很大……&rdo;王阿姨個子很嬌小,已經是踮起腳尖,使勁全身力氣去按住忽然發狂的慄成鉑了。
慄珵淨也立刻去按住慄成鉑另一隻試圖拔管的手。
慄成鉑咿咿呀呀地喊,像是非常痛苦,在自己兩隻手都被按住後,竟然猛地一個側身,作勢要從床上滾下來。
&ldo;爸!&rdo;慄珵淨見狀心都痛了,&ldo;你好好躺著,我們會照顧好你的!&rdo;
她很瞭解他的心情,明明聽得懂他人在說什麼卻無法用言語反饋,只能發出和嬰兒一般無厘頭的聲音,這麼長時間了,最痛苦的人是他。
&ldo;快按住他的腿!&rdo;王阿姨喊出聲,&ldo;他要滾下來了!&rdo;
慄珵淨使勁力氣阻止了慄成鉑滾下床。
慄成鉑被迫又躺回原來的位置,氣喘吁吁後嗚嚥了一聲,然後抬起雙腿,胡亂地在空中踢著。慄珵淨不巧就被他抬起的一條細瘦如竹竿的腿用力蹬了一下,剛好是她右肩的位置。
慄珵淨感覺一陣痛,不得已鬆開手,微微低頭,倒吸一口氣。
&ldo;我看你是徹底瘋了啊!怎麼能踢你女兒呢?踢傷了怎麼辦?你不心疼啊?&rdo;王阿姨突然瞪大眼睛,大聲斥責還在掙扎的慄成鉑,&ldo;有情緒可以理解,但不能這樣子傷害自己和別人!&rdo;
慄成鉑忽然不動了,一雙眼睛怔怔地望著自己身上的幾條管子,然後眼眶裡儘是淚水。
慄珵淨伸手按了按自己被踢到的部位,皺著眉說:&ldo;我去洗手間看看。
&ldo;我剛洗過衣服,洗手間地上很滑!&rdo;王阿姨趕緊提醒她。
&ldo;沒事,我去外面的洗手間。&rdo;慄珵淨輕聲說。
慄珵淨出了病房,低頭走向拐角處的洗手間,卻不料路過電梯時,不小心撞上一個走過來的人。
一瞬間,她聞到了再熟悉不過的氣息,迅速抬眸一看,真是他。
&ldo;你怎麼了?&rdo;虞嶧按住她的肩膀,表情肅然,&ldo;你受傷了?&rdo;
慄珵淨反問:&ldo;你怎麼會在這裡?&rdo;
虞嶧沒急著說自己送姐姐回去後又回來醫院找她的事。
他剛才去急診找她,隨便一問,一個陌生臉的護士匆匆對他說:&ldo;她昨天是夜班,現在應該回去了吧?要不就是去住院部三樓了。&rdo;
虞嶧很快來到住院部三樓,當看見&ldo;神經內科&rdo;幾個字便猜到是她爸爸住的樓層。
慄珵淨皺眉說:&ldo;你別按著我了。&rdo;
&ldo;你哪裡受傷了?&rdo;虞嶧仔細地觀察她。
慄珵淨趕緊解釋:&ldo;沒事,不小心被踢了一腳,現在去洗手間看看。&rdo;
&ldo;誰踢你?&rdo;虞嶧皺眉問。
&ldo;我爸。&rdo;慄珵淨回答。
虞嶧一時間無話可說。
&ldo;你讓一讓。&rdo;慄珵淨說,&ldo;我得去洗手間了。&rdo;
虞嶧鬆開她的肩膀,讓她往向前,然後他就跟在她身後。
慄珵淨來到女洗手間門口,回頭問他:&ldo;你不會要跟著我進去吧?&rdo;
&ldo;我在這裡等著。&rdo;虞嶧說,&ldo;你有事可以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