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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立刻,馬上告訴程玦,這些年,所有的想念和喜歡。
可下一秒,程玦側臉的疤就將他拉回現實,冷靜蓋過了久別重逢的喜悅,他發現了最大的問題。
程玦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謝非,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許野悶聲問。
「哪奇怪?」謝非沒懂。
許野直起身,過了好一會才開口:「程玦應該是醫生,在醫院上班,不應該在碳素廠的車間。」
「好像是這麼回事。」許野這麼一說,謝非也覺得不太對勁,「萬一他後來不想當醫生呢,醫生也沒多好當,現在醫鬧那麼多。」
「不可能。」許野很肯定,「即使退一萬步講,就算不做醫生,他也可以做別的,不至於是現在這樣。」
何況救死扶傷是程玦的理想,他不會輕易放棄的,而且當時已經拿到國外學校的錄取通知,根本沒有理由半途而廢。
「對啊。」謝非終於反應過來,「他一個留過學的人,現在在碳素廠的車間裡燒爐子,跟八九個人住上下床,這他媽怎麼想都不對勁啊!」
許野用力閉了閉眼。
「你倆剛聊天,你沒問他麼?」謝非道。
「沒問。」許野睜開眼,輕聲道,「他側臉上有道疤,看見沒?」
「看到了啊。」謝非點頭,「近了才能看清,遠了不太明顯。」
「以前沒有。」許野垂下眼。
他記得很清楚,在水雲灣的時候,程玦的臉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傷疤。
「你下次見面問問他。」謝非道,「這幾年都幹什麼了,怎麼到這兒上班了?」
「現在不能問。」許野抬眼,「你也別問。」
他現在還不知道程玦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對程玦有多大影響,他需要慢慢想好怎麼做,而不是上來什麼都不做,就問個明白。
「ok,我不問。」謝非立刻保證。
「這幾年我找他的事也別跟他說,還有,我對他的心思,也不能說。」許野用眼神示意謝非,「發誓。」
「……行,我發誓。」謝非舉起手放到耳邊,「我要是和程玦說這些,就一輩子下雨忘帶傘,出門沒有錢,行了吧?」
「行了。」許野終於滿意,「走吧。」
謝非:「……真是服你。」
……
宿舍裡有人磨牙,有人打呼嚕,有人說夢話。
窗簾沒拉嚴,一束光從縫隙裡漏進來,一直照到床前。
程玦翻了個身,盯著這道光。
他沒想過能再見到許野,更沒想過對方還記得他,甚至能認出他。
今天的相遇太突然,程玦覺得有點不真實,這讓沉澱在記憶裡的很多畫面全都重新湧進腦袋裡。
在他印象裡,許野還是個小男孩,有點倔,有點野,聽話又粘人,脖子上掛著鑰匙,每天都要戴著草帽揮著小皮鞭去放羊。
他想起了很多事,像一幀一幀的電影。
比如他們坐在院子的樹底下,他會教許野這個字讀什麼,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這時的許野便會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然後滿是崇拜的說,程玦,你怎麼什麼都會啊。比如上山放羊的時候,許野會爬到樹上摘青棗,然後略帶惆悵的說,樹上高,看得遠,我想跟你一塊看。又比如受了委屈掉眼淚的許野,會用瘦小的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哭著問,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後來他從水雲灣離開,許野追在大巴車後面跑,那麼小的一個人,一邊跑一邊哭,摔倒了爬起來還要再繼續追。
如今兩個人再次相見,小男孩長成了高大帥氣的少年,渾身都是陽光一樣的朝氣,還從一路從水雲灣來到市裡讀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