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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許野點頭。
「你這什麼表情?」鄭昂摘下眼鏡,「你以為我要裝修成什麼樣的?」
「我以為……」許野頓了一下,「會更……金碧輝煌一點。」
鄭昂嘖了一聲:「你這小子,說你老闆土呢?」
許野也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麼?」
他確實以為鄭昂會選擇那種華麗繁雜的裝修,所以對現在這種清麗典雅的風格有些出乎意料。
「我就喜歡你小子。」鄭昂大笑,拍了拍他肩膀,「走,給你介紹介紹。」
除了帶他來會所,鄭昂最近時不時的還帶著他出去和一些朋友吃飯。
許野慢慢看出鄭昂有培養他的意向,大約是兩個人脾氣還算合得來,至少他是目前為止唯一沒有被鄭昂罵跑的人。
和不同的客戶怎樣說話,怎麼察言觀色投其所好在三言兩語間敲定一樁生意,怎樣處理突發事件,怎樣利用自身長處達到目的,這些他都要去學,而鄭昂在為人處世接人待物方面的經驗遠遠超過他。
他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學習的機會,雖然他志不在此,但當這些成為生存或者成長的手段時,卻也變得沒有那麼反感。
他想要在這裡站穩,首先要學會如何站起來,甚至是如何站的漂亮。
畢竟,想要得到一些,就要付出一些。
許野猛然間驚醒,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時間已經很晚了,程玦再過一會就會下夜班。
他把桌子上的資料都整理好放在一邊,最近鄭昂又給了他一大堆資料,有些看不懂的他會問程玦。
許野站起來走到客廳的書架前。
大半個書架都已經擺滿了,大部分是程玦的書,自己只放了一些資料和課本。
程玦看的書很寬泛,有小說,散文,人物傳記,自然科學,甚至還有西方哲學。
他記得程玦在水雲灣的時候就喜歡看書,他經常捧著書坐在院子樹下的躺椅上,一坐就是一上午,他垂著眼,陽光透過縫隙照在眼尾那顆小痣上,斑駁的樹影落了一身,風一吹,就晃晃悠悠的動起來。
自己就靠在程玦旁邊,程玦以為他也在看書,其實不是。
他在看程玦。
程玦那樣好看,書哪裡比得了。
許野心裡想著這些,隨手拿過程玦的一本書翻開。
是英文書,很厚,一大段一大段的英語,許野看得頭暈,翻到封面看了一眼,好像是什麼人物的傳記。
程玦這本書看了一半,讀過的部分在頁邊的空白位置做了筆記。
許野手指劃過程玦的字跡,很流暢的花體,他看不太懂,但是覺得很漂亮。
他把書收起來放回書架,扭頭看向窗外,外面是黑漆漆的夜空,樹影跟著風在玻璃上晃動,客廳裡燈光明亮,牆壁上的掛表滴滴答答地響。
許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程玦的那些傷疤,臉上有,身上也有,那樣突兀地橫在程玦原本完好的面板上,這些傷痕像是在提醒他,分別的這些年,程玦曾遇到了什麼,遭受了什麼。
他發現了程玦在失眠。
有很多次的晚上,他閉著眼睛,很清晰的感受到程玦刻意放緩的腳步聲和客廳裡打火機的聲音。
程玦以為他睡著了,其實沒有。
他看的出來程玦並不想提這些,他的失眠,他的疼痛,包括他們分別的這些年他所不知道的,程玦經歷過的一切。
程玦不提,大約是不想讓他擔心,他不提,是不想讓程玦難過。
許野覺得他們現在的相處像是兩個人刻意維持的一種平靜,看似安穩,其實岌岌可危。
他轉身看了一眼客廳,鋪著格子桌布的餐桌上擺著一對玻璃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