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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他頷首,急忙又問,「小四那邊如何?」
「還沒收到訊號。」西江望了望夜空,嘆道,「恐怕尚未出城。」
「我這邊還挺得住,你帶點人去支援尚遠,他就一個,想必會很吃力。」
「好……不過你行不行啊?」他避開迎面來的狼牙刀,表示懷疑。
「沒事的。」關何上好弩/箭,「他帶著小四,如果出了什麼岔子,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
想想也有道理,西江解決掉手邊兩個金兵,「那成,你自己注意點!」
「我知道。」
流雲長街一條僻靜的小巷,奚畫扶著尚遠跌跌撞撞往前行,一路的血蜿蜒盤旋。
她緊咬著下唇,拼命撐起他的重量,只是肩頭的人越來越沉,慢慢的,連步子也邁不開了。
「阿四……」
尚遠偏頭去看她,艱難開口,「你……你別揹我了,自己走吧……」
「不要緊,我背的動你。」奚畫固執地搖頭,「我背的動……」
腳上踩到一粒石子,她腳踝一崴,終於兩個人都摔了下去。
「有寒,有寒!」奚畫顧不得腳疼,爬過去拉他的手。
他背上插滿了箭羽,十多根的樣子,無法躺下,只能側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氣。
回頭朝巷口瞧了一眼,四周仍舊靜悄悄的,她帶著些慶幸,在他耳邊寬慰道:「金兵沒有追來,你再撐一會兒,我們很快能出去了。」
尚遠本想說話,雙目猛地一瞪,嘴裡嘔出一大口血,滲得青袍上一片深紅色。
奚畫不住撫他心口:「你、你不要說話了,我帶你去找大夫。」
「阿……四啊……」他握著她的手,聲音輕如蚊蚋,只澀然笑道,「我……恐怕是,不能再走了。」
「能的能的。」胸腔裡久違的刺痛密密麻麻蔓延到全身,奚畫忍著悲傷,伸手覆上他手背,「一定能的,你信我!」
尚遠卻笑而不答,搖搖頭,指著前面,「你去小吊橋那兒……那裡還能出去……」
「我同關何說好了……要把你……安好無恙的……送到他身邊。」
奚畫扣著他指縫,哽聲道:「我們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走吧……你不走……便沒機會了。」他喘了口氣兒,吐息已有些艱難,不知是不是血珠從額上淌下,眼前儘是猩紅的顏色。
明明是墨色的天幕,如今也化作一抹鮮艷。
「宋先生……他連你都殺……」他忽然道,「你往後不要再相信他了……」
「好好好。」奚畫只顧點頭,「我不信他。」
冰冷的地,冰冷的風,撥出來或是吸進去的,都是寒涼。
不由自主想起一場大雨,淅淅瀝瀝,雨點砸在耳邊,現在都還記得。
「有寒……有寒……你別睡,你先別睡!」她的聲音愈漸模糊,企圖換回他的神志,「我帶你去找紅繡姐姐。」
奚畫抱著他,拼命的喊,「她能治好你的,她治好過關何的傷,治好過我的眼睛,世上沒有她治不好的病,你不會有事的……」
滾燙的眼淚,一顆一顆落在臉頰,尚遠睫毛微顫,努力抬起眼皮來看她。
這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她為自己落淚,明明很難過,心裡卻止不住的高興。
他用手指去替她擦拭,輕輕道:「關何不是說……你眼睛不能哭的麼?再掉眼淚……又會傷著眼睛的……」
乾涸的眸子裡,抑不住淚水湧出眼眶,她也不知這是為什麼,眼前水霧朦朧,看不清天也看不清地。
水珠濕意冰涼,思緒一瞬間輾轉在很久之前。他有些滿足的輕嘆,嘴唇蘊著笑,艱難地開口:「阿四,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