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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此言,關何難得勾起嘴角,淡笑道:「她在這方面……是不太擅長。」
「這怎麼行,姑娘家可以目不識丁,但這女紅萬萬不能落下。若是幾時教我碰上了,還得好好調/教調/教她才是。」
關何不以為意:「是麼?我倒覺得這樣就很好了。」
她無奈:「你也真是不挑。」
他澀然一笑,並沒答話。
窗外仍是艷陽高照,暑氣迫人,官道上馬車不疾不徐地朝著西邊而行。
到武陵常德府時,已是五日後。
不承想竟用了這麼久的時間,以往瞧關何三四日就跑了個來回,也不知是騎了多快的馬。奚畫抱著包袱,站在那城門下如是想著。
這常德府和平江府一般都是大城市,只見畫閣,寶馬雕車,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花光滿路,簫鼓喧空,其之繁華熱鬧絲毫不亞於平江。
不遠處,陪著趕了幾天路的涉風仍是保持一定距離遙遙觀望,心裡不禁著急,這丫頭怎麼一點預兆都沒有,還真給跑到武陵來了。
莊主只讓他盯著人,怎料得這人都要盯上家門去了,叫他如何交代復命。
左右尋思不出法子,只得先傳個信回山莊問問,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幹著急啊……
青衫隱隱之間,白鴿在窗外撲騰翅膀,有人灑了把穀米餵它,這鳥兒就低頭細細啄食起來。
花深裡一進那小軒,就見紅繡拿著張書信,笑得頗有深意。
「繡姐,這信上寫什麼啦?看把你給樂的。」
「沒什麼。」她風輕雲淡地將信箋在那燈上燒了,漫不經心地問她,「有好玩的事,你去麼?」
「好玩的事?」後者眼睛立馬一亮,「去啊,當然要去了。」
「叫上長生他們一起吧,記得去換個行頭。」紅繡自坐墩上起身,理了理衣衫,「我們得進城一趟。」
半個時辰後,茶樓二層的雅間內,涉風看那樓下支著的算命攤子嘴角抽了又抽,偏頭就朝紅繡問道:
「你們搞什麼?我傳信是讓你們出主意的,你們倒跑來這裡折騰作甚麼!」
「你別著急啊。」對方沒答話,反是一旁的西江邊喝茶邊寬慰他,「橫豎閒著也是閒著……你瞧瞧無雙,她這不是玩得很高興麼?」
紅繡拿著茶蓋子颳了刮上面的茶葉,輕聲詢問:「那姑娘還沒來?」
「來了來了。」西江抬手一指,「看見沒?就捏糖人旁邊的那個,綁了個頭繩的。」
「噢……」她看進眼裡,不覺含笑,「這姑娘眼睛可真漂亮。」
「是嗎?」一向沒太注意這些,西江略摸著下巴評價道,「長相還算湊合,和無雙比還是差了點。」
涉風看得直嘆氣:「你們這麼鬧可行不行?她不是見過你們的嗎?」
「不妨事,那兩個都易了容,她瞧不出來的。」
「走過去了走過去了,看看她要怎麼玩。」西江滿目卻只落在那邊的花深裡身上,一臉興致勃勃。
但見她一身粗布衣衫,頭髮不過鬆鬆挽了個髻,手裡拿著本書卷,而身側卻躺著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腿腳都用白布裹著,表情很是怨念,顯然是青衣。
斜眼瞥得奚畫朝此地行來,花深裡清了清嗓子,放聲便哭道:「算命救舍弟啊,大家行行好,照顧照顧生意吧,瞧我弟弟,瘸腿又瘸腳,半身不遂,當真可憐啊……」
她一言既出,底下人沒有反應,倒是樓上喝茶的個個噴了措不及防。
奚畫被她那喊聲,嚇了一跳,偏頭時才發現這裡立了個攤子。目光落在那攤前兩個人身上,怎麼看怎麼像是騙子。
她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還是不要招惹是非為好,這麼一想便更加摟緊包袱,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