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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豆沙包正緊緊的閉著眼睛吐著泡泡,原本皺巴巴的小臉這幾天看著也舒服了不少。閔素恩溫柔的看著眼前這個承載著她和允浩全部的愛的小孩,一時間內心柔軟得不像話,大概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為心愛的人生下孩子,貪心的看著他慢慢長大,那是一種誰也無可比擬的幸福。
鄭允浩拿著滑稽的小臉盆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將臉盆放在一邊,然後走進病房的洗手間,仔仔細細的洗了個手之後這才熟練的從閔素恩懷裡抱過豆沙包。這幾天裡,這個男人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明星,鬍子拉渣的也不去整理,那怎麼也合不上的笑容無一不是在透露著身為父親的愉悅。
他不是個嚴父,對待自己兒子那是寵得無法無天,如果不是有閔素恩管著,豆沙包估計敢上房揭瓦了。閔素恩知道,他這是連帶著對那個失去的孩子的愛和遺憾,江離曾經問過她,心裡會不會有芥蒂,畢竟因為鄭允浩的不信任而讓那個孩子離開他們,閔素恩怎麼可能不介意,那些傷痛永遠都在,只是選擇性的視而不見是她的最終決定,正如鄭允浩不可能不介意她離開的那段日子一樣,愛情不是白玉,不可能毫無瑕疵,只是選擇在一起,必然要視而不見一些東西。閔素恩如此,鄭允浩如此,天底下所有的戀人都如此。誰也不可能擺脫這個。
生產對於女人來說無疑是鬼門關,閔素恩想起那天迷迷糊糊的夢境,真實得可怕。她從來都不敢去想暈倒之後的人生,鄭允浩的人生,樸載仁的人生。不管是鄭允浩從她的世界走出來和其他人開始平凡的戀愛也好,還是他孤獨的等待她也好,這樣的戲碼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和煎熬。
可是,現在卻真的看到了。她相信那不是夢境,可是如果不是夢境,那麼這樣對於允浩來說多麼殘酷。孤獨一生,終其一生的等待著再也不會醒過來的她。不敢去想,一旦想起,身體內部的每一根神經都抽痛。
午後,豆沙包又睡著了。閔素恩側躺在床上專注的看著兒子的睡顏。希望我的孩子永遠都這樣毫無煩惱。鄭允浩切好一小盤水果走了進來,兩人自孩子出生之後交流並不是那麼多,特別是鄭允浩可以說是兩地飛,不想離開兒子和素恩,但是公司那邊又不能經常的脫身不管。
鄭允浩拿起一個抱枕墊在她身後,試圖讓她舒服一些,很安靜,閔素恩突然開口問道,「還記得我之前寫的那本小說嗎?」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跟鄭允浩說過這個話題,正用手指頭輕撫豆沙包小臉的鄭允浩聞言猛地頓住,臉色十分複雜。但是還是點點頭。
「你想知道結局嗎?」閔素恩狀似不經意問道。鄭允浩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搖頭,總之低著頭不去看閔素恩。
「好多人問過,女主角是和男主角在一起了,還是和學長結婚了。我當時說的是,那就是結局了。其實不是的。」閔素恩像是回憶往事一般看向窗外,「女主角沒有和學長結婚,也沒有和男主角在一起。」
鄭允浩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閔素恩。他一直認為,女主角的縮影是素恩。所以從來沒有去完整的看過那部電視劇。
「其實女主角在去教堂的路上暈倒了。」閔素恩低頭看著戴在手上的戒指笑道,「然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你如果是男主角你會怎麼辦。」閔素恩收斂臉上的笑意問道。她想知道答案,她想知道允浩的選擇,她想知道,沒有她,鄭允浩到底會怎樣。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麼傻。鄭允浩低頭想了幾秒之後抬頭笑道,「我想,男主角應該會一直守著他的女主角,哪怕她不會再醒過來。」
幾乎是一瞬間,閔素恩就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沖向衛生間,順著門慢慢下移坐在地上,捂著臉小聲哭泣。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明白是她太過自私還是允浩太自私,只要一想到他孤獨的在人海中穿梭,孤單的望著